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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在谷底一边疗伤，一面查看有什么出路。这山谷夹在两面峭壁之中，峭壁极高，纵然有绝顶轻功，要上去也是九死一生。还好谷底有水潭，水中有鱼，又有各种野果可以果腹，两人也不致饥渴。六七日后，段云袖已完全复原，叶秀裳也好了大半，又仔细寻遍了几遍谷底，还是没有发现可以出去的路，只好十分沮丧地坐在潭水边休息，想有没有别的方法。

    叶秀裳看着幽深的潭水，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亮了起来，但随即又暗了下去。她将脑袋往身边段云袖的肩上轻轻一靠，幽幽说道：“你说，如果我们只能一直待在这里，该怎么办？”语气中却不见悲凄。

    段云袖渐渐习惯了叶秀裳时常表现出来的亲昵，身子不再像前几次那么会变得僵硬了，但心里却着急。

    “不管怎样，我们一定要出去，秀裳你知道我还有仇要报。”

    “要是真的出不去呢？”

    “如果……真的只能待在这里，当然是，我们一直守着彼此……”

    “那岂不是很好？”叶秀裳却微微叹气，心想如果两人如果只能被困于此，那倒可以实现自己的心愿了，只是彼此都还有其它的牵挂……

    段云袖听出叶秀裳的心思，主动握住她的手，说道：“如果天意如此，我会守着你，一直到我死去那一刻……”语气既无奈也真诚。

    叶秀裳坐直身子，定定看进段云袖的眼眸，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答应我，不管能不能出去，我们都要守着对方……”

    段云袖笑了，笑容中有几分无奈，“我们现在被困在这里，自然会一直守着彼此。”

    “那如果能出去呢？我是说如果，你就打算按你原来的想法做吗？”叶秀裳的眼眸里里藏着担心和幽怨。

    “…….”段云袖还是沉默。

    “答应我，如果可以出去，除非我先放开你的手，否则，绝不许先放开我……”

    段云袖仍旧沉默。

    叶秀裳一直专注地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她很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即使答应了，又能不能做得到……

    叶秀裳明亮的眼眸变得黯淡，也泛上了泪意。她本来是稳重自持、柔韧开朗的性子，但自从遇上段云袖之后，心里各种滋味都尝遍了，脆弱的一面显现出来，好几次都要掉眼泪，真真是小女子一个了，有时甚至差点变回小孩子。

    段云袖看叶秀裳的神情不对了，心里又痛又急，想到一时也出不去，只好说道：“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是我不对，你别伤心好吗？”

    叶秀裳抬眼看向段云袖，心里惊喜，却有点不敢相信。她知道段云袖很重承诺，一旦答应就会尽力去做，所以从不轻易做出承诺。她本来觉得要段云袖答应和自己厮守是很难的事，没想到对方此时竟一口答应了，虽然是自己想听到的，却有点不确定，害怕是自己听错了，因此不敢相信地问道：“你是说真的？”

    段云袖也觉得自己承诺得有点冲动了，如果真的可以出去，要克服太多的障碍才能实现这一承诺，但现在的她，已经不能狠下心来刻意忽略叶秀裳的伤心。看见叶秀裳的眼眸变得黯淡，她觉得自己的世界也失去了光芒，那明若春花的笑容，是她生命里的绝美的风景，如果失去了，那对于自己来说这世上还有什么美好？

    她凝望着叶秀裳，心想道：罢了，既然陷进去了，挣扎也是徒劳，既然承诺了，就不必出尔反尔，守着你，是我心底深处最美的愿望。她的唇角扬起，笑容如初春的风一样让眼前的人想沉溺。

    “当然是真的，我会一直守着你，除非，你先放开我的手……”

    叶秀裳愣住了，然后笑了，那笑容不同于段云袖的淡然温柔，显得那么灿烂耀眼。她没有开口答话，却毫不犹豫地吻上了段云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