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门打开的那一刹那,一种幽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小悠原本躲在月如歌身后,可是当她的目光瞥见禅房内的一切,她竟然忘记了害怕,浑身僵硬满目惊愕地走了出来。
月光下,灯影中,这座佛家的禅院竟然立着一根铁柱,铁柱上拴着一根已经生锈的铁链,而在墙壁上,还挂着数条鞭笞用的刑鞭。
小悠只觉得浑身冰冷,喉中干涩,她问:“这这是什么地方?”
月如歌声音凄冷地说:“十三年前,主君就被人幽禁在这里。”
“幽禁?”小悠声音一颤,“他是苍壁城的主君,谁,谁敢这般对他?”
月如歌一字一句道:“西陵戍。”
“西陵戍?”听到这三个字,小悠几乎不敢相信,她惊讶地问:“西陵戍是西陵旭的胞弟,那他也就是西陵公子的至亲,他怎么会”
第一卷 血之药引_第七十五章 残酷的往事
“至亲?”月如歌的嘴角露出一抹嘲讽,“或许,先城主曾经的确把他当作至亲,可是他却从不这样认为。在他眼里,似乎只有权势和地位。无论先城何如器重他,如何信任他,永远暖不热他那颗铁石一般的心肠。”
小悠怔怔地看着月如歌,许久才问:“那那当年,背叛与段氏的盟约,置段氏一族以及十万将士于死地的,也是西陵戍?”
月如歌长叹一声道:“鬼魅君的身份,想必你早已经知道了。他几次三番想要取主君性命以报仇雪恨,却不知当年那一切,都是西陵戍一手促成。十三年前,稷阳城城主段承煜与苍壁城城主西陵旭,为了云熙王朝的王室正统、江山社稷、黎民百姓,歃血为盟,相约举兵,共同讨伐奸臣洛文穆。可谁想到,就在段承煜率军与苍壁城的军队汇合期间,西陵戍不仅假传先城主的命令,让苍壁城的几万守军转而攻打段承煜,而且还在事成之后与洛文穆的心腹大将百里敬勾结,将整个苍壁城团团围住,逼迫先城主投靠奸臣洛文穆。然而先城主是怎样的忠烈之辈啊,他怎会在盟友被害,十万将士殒命之后,背叛盟约苟延残喘?”
小悠听着月如歌悲怆的话语,一颗心也仿佛被紧紧揪起,她喃喃道:“所以,他才选择了举剑自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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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如歌点头道:“他选择自刎,是为了保住苍壁城的百姓,也为了保住他唯一的儿子。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在他自刎之后,苍壁城的百姓饱受磨难,他唯一的儿子,在这不见天日的禅房中,被幽禁了整整三年。”
“三年”小悠的声音有些哽咽,她一步步走向那铁链,那一瞬,她看见那铁链上布满的,竟然不是锈斑,而是已经凝固变暗又沾满灰尘的血迹。除了铁链之上,那青石的地板之上,那已经暗黄的墙壁之上,四处可见血迹斑斑。就算已经过了这么多年,这些血迹还是那样触目惊心。
小悠忽然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疼痛,她回眸看向月如歌,不敢相信地问:“这这是他的血迹么?”
月如歌闭了闭眸,缓缓道:“除了他,还能有谁呢?谁能想象,那三年的时间,一个只有十来岁的少年,就这样被人囚禁在这里,承受鞭笞之刑,饱受心灵的摧残。”
小悠身形一晃,声音急促地问:“为什么?西陵戍为什么要这般对他?”
月如歌道:“因为有他在,西陵戍永远不可能继承西陵氏的爵位。自云熙立朝以来,世袭的爵位从来只是父传子,绝无兄传弟。所以,他一次又一次地折磨他,更可悲的是,他折磨他,却又不能杀了他。杀了他,西陵氏便永无继承爵位的可能。”
当月如歌的话音落下,小悠的身子突然失去力气一般,一点一点地跪了下去,她的手颤抖着抚过那铁链,抚摸那上面每一块凝固的血痕,那一刻,她的眼泪一颗一颗地落了下来。
她早知道,早知道十三年前的事情一定有不为人知的内情,可是她却从未想过,这内情竟是这样冷酷残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