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而且那沿江就在上杆大队百十里地之外，在县城相反的地方。

    李富贵对着地方，熟。

    每隔几年公社就组织人手过来修堤，能不熟吗。

    李富贵夜里七八点钟骑着大队的自行车就来了。

    一百多里，骑车要好几个小时，李富贵到江边的时候，天正黑的厉害，但江边腥气的水味骗不了人。

    他稍稍辨别了下方向，逆着水流朝上游走。

    沿江远看弯弯曲曲，近看很宽很长，沿途的是庄稼地，树林和村庄，就这么深一脚浅一脚走着，看到村庄时，便也能看到了发电站。

    那是一个横在江面上的大家伙，天还很黑，看不清全貌，但李富贵不是第一次看它，知道附近的县和几十个村子都靠着它用电。、在夜里十分激荡的水流，是怎么让它发电的，让人痴迷。

    不过说起来，好几年前，这个大发电站初建成的时候李富贵就跟许多人观看过，人山人海的场景他现在还历历在目。距离那时间没过多久，其他县也跟着建，轮到他们第七公社了，县里通知电压有限，第七公社以东的地方全都通不了电。

    眼巴巴看着其他地方的灯越来越多，别人用点搞发展，他们还点着等油灯数豆子，这凭什么？

    而且连电都没有，县里有什么好事也不会朝他们这边考虑。李富贵做作为大队的大队长，知道好多因为没电明里暗里吃亏的事，那时候他就想把发电站弄起来。结果，弄来弄去弄不成，还出了那么多事。

    唉。

    不过那些不都过去了吗。

    看着黑乎乎横在江面上的大家伙，在听着哗哗的水声，李富贵又生出了无边无际的希望。

    他蹬上自行车朝前走，找黑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