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说好的地方闪灯，这是说好的。

    兜里装着手电筒的胡三儿一脚踩上车辕，咔咔的开关着手电，把信号回给对方。

    “咱们走。”

    对方已经收到信号了。

    夏国庆拉起一辆空车，胡三儿拉起另一辆，其他人跟上，离开大路，朝磕磕绊绊的地方走。

    “是在沿河大集上卖鱼的人不？”

    看到对方时，对方也看到了他们。李富贵赶紧同样小声的喊：“是我们。”

    “哎呀，”对方那边走出个带着满脸等候已久笑容的中年男人。

    李富贵热热乎乎的跟他握手：“等半天了，就怕你们不来。”

    “走半道上车轱辘坏了，”中年人退后一步，让人看他身上的水。

    李富贵又一次紧紧的把他的手握住了：“不容易啊。”

    “容易了谁会干这个！来来来，不说了，我给你们看看我们带来的鱼。”

    走近了，李富贵他们才看到对方也来了六七个人。

    带着一脸苦相的男人才是卖这些鱼的人。

    而拉着李富贵说话的那个，叫宋玉成。宋玉成为自己妹夫做了这个中间人。

    他那个妹夫的命很苦，儿子被人打死，女儿也难产走了，他老婆因为接连的打击受了刺激，有点疯疯癫癫的。

    人家没办法才走的这条路。

    带来的鱼也又大又肥。

    “这些值多少，你看着给，咱们不争这个，”宋玉成的话说的很漂亮。

    “秋实哥，”妞妞偷偷拽秋实的袖子，等他弯下腰，凑去小小声说，“爸爸是不是不想要啊？”

    秋实的眼睛朝对面的人扫，完全蹲下去，声音也小小的：“妞妞真聪明。”

    “为什么？”

    “……”

    秋实不是觉得跟一个奶娃娃说了她也不懂，是原因很微妙。

    那边的李富贵说：“这次我给你个好价，但老弟你也知道，这事儿干起来不容易，下次在要的话，我在找你。”

    “这怎么说的？”宋玉成问，“是不满意，还是啥别的？”

    他在沿江的大集上观察了李富贵他们不是一天两天，知道现在的这些鱼在拉两车，他们也卖的完。

    “是我这边有事，”李富贵不肯讲实话，借这光数了钱，还多给了2块，说，“你妹夫的事我听着都觉得难死人，我也出不上什么力，钱就先拿着，以后真过不去了，你还找我。”

    “现在就真过不去了，”宋玉成是真的想做这个长久的买卖，“你就说要什么样的鱼，你要什么，我们弄什么，哪怕你少给点钱呢。”

    “这样，”李富贵退一步，“我把你们带到沿江去，你们自己卖。”

    这里距离沿江就不远，他们想卖的话，完全可以不用求人，可李富贵他们是个组织，不光在沿江，在其他好几个地方都有门路，把东西交给他们卖，省心省力不说，还安全。

    “先装车吧。”

    他们的鱼在木架车的车厢里，里面用塑料布兜着，倒也不怕鱼缺水，就是抓的时候滑不溜秋的，费了点功夫。

    直到鱼都装完了，李富贵也没松口。

    而且还有其他的人等这见，两伙人匆匆的散了。

    另一条路上见的这伙人，比宋玉成他们带的鱼多，成交的也快。

    对这伙人妞妞他们也摸过底，是一群手拿把抓，干事利索，名声也不差的。

    连他们想跟着一起到处跑黑市的要求李富贵都爽快的答应。

    这下，妞妞就更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肯帮宋玉成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