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理铺后面就是居民区,里面与其说是空着,不如说是在特殊时期被没收的房子多的是,给点钱就能租,高乐仔他们就住在距离修理铺不远的其中一个大院里。
这里能听到大学里的上课铃声,铃声落了好一会儿了,见高海洋那屋还没动静,高乐仔推开门叫他起来。
这会儿刚开春,张海洋就脱的只剩个大裤衩子睡觉,被叫醒,一个挺身从床上坐起来问,“几点了?”
高乐仔站在门口说:“八点半了。”
“晚了,晚了,”张海洋赶紧起来,今天约了收左大的钱。
高乐仔看他慌里慌张的样子说:“还以为你小子睡不着觉呢。”
张海洋觉得自己这点出息还是有的,就算没有也不能承认啊,穿上衣裳,洗把脸就走。
高乐仔反倒不着急,说:“吃了早晨饭在去。”
再出门9点多了,到约定好的地方,10点了。明显有些憔悴的左大带着自己儿子跟二弟早就等的着急了,对姗姗来迟的张海洋责问,“怎么现在才来!”
张海洋带着点歉意笑哈哈道:“被私事绊住脚了,久等久等。”
左大他们只顾着着急,这会儿才看到跟张海洋一起来的还有个大波浪的时髦女人。
女人看着很漂亮,抱着手臂站在不远处,没过来。
左大张望着,不约而同的都觉得张海洋这人很浪,但浪的本质不就是有钱吗。
“怎么着,”张海洋看着他们问,“货款带来没有?”
左小武拍了下坏里的黑色皮革包示意:“都在这儿。”
左大插话:“我们得先看货。”
张海洋摆手说:“走走走,我带你们看。”
放货的地方既不是仓库,也不是民居大院,而是一个废旧的工厂。
几个操着沿海口音的年轻人坐在门口打牌,其中一个看到他们,拿出钥匙开门。
等他们几个人走进去,门立马关上了。
左大看着空地上堆的大箱子面露喜色说:“都在这儿了?”
“都在这儿了,”张海洋脱西装,卸下手表,边说边挽袖子拿铁锹。
木箱子封的严严实实,得用铁锹撬开。
不知道他们用的什么途径把东西运进来的,但能感觉到都是好东西,左大凑过去看。
张海洋一铁锹砸他脑门上。
“哎——”
左小武跟左老二没来得及反抗,被其他人摁地上。张海洋坐在木箱子上,抱着包数钱。不多不少,2万5千块钱。
左小武脸朝下被摁在地上喊:“你想干什么?爸——”
左老二也喊:“你们是什么人,做什么的?要死也让我们死个明白。”
左大脑门上挨了一记狠的,流着血不省人事了。
张海洋看看他们三个,把包朝腋下一夹,呲笑着走了。
2万5千块钱是他们老左家所有的家当,就这么被人抢走,左小武骂出自己毕生所有的脏话。
压制他的年轻人掐住他脖子,把他脑袋提起来,朝地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