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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杨大郎和林氏带着儿子狗蛋回东面厢房歇息,过会儿林氏再回来收拾碗筷。杨二郎到老三的房间轮看着,老杨头老两口也回房间歇一会儿。
回到房间,上榻,杨老太太就忍不住和老杨头嘀咕了:“老头子,你说三儿这真的没事儿吗?”
老杨头其实也不是很肯定,但他还是面不改色地说道:“三儿没事儿。能有什么事儿?”说罢,还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一点儿都不担心。
杨老太太偏偏很吃这一套,拍了拍胸口,似乎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三儿这一摔,还真是把我吓坏了……”
“以后,以后我是不敢再让那臭小子上屋顶了。”说着,眼帘都有些红了。
“也不用像那样杯弓蛇影吧?”老杨头一把搂住老伴,轻轻拍着老伴的背脊,像在哄小孩子,口中难得地拽出了一个成语。他倒是没有特意去学,只是平时从老伴那儿听多了,也就自然而然学了些。
杨老太太耳朵尖微微泛红,她推了推老杨头,发现没有推开,也就半推半就地算了。她都四十多了,还被当成孩子一样哄,虽然心里很受用,但若被孩子们看到也很丢人不是?
老杨头还在轻轻拍着老伴的背,“没事儿、没事儿”地轻声喃喃着,思绪早已飘远。虽然是在安慰老伴,但又何尝不是在坚定自己的判断?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林氏收拾完碗筷从过道经过,还隐约可见杨三郎的房间内透出点点亮光。
油灯老杨家是舍不得点上,但烧点儿炭火取光却也不算什么事儿。
杨二郎在老三的房间内靠着墙坐着,点点火光照在他的脸上,显得他想东西想得有些出神。
晚上,气温有点儿凉。
他稍稍回过神来,连忙起身走到土坑边,给躺在上面的老三盖上一张薄薄的被子。
被子不知道被洗过多少次了,颜色上有些泛白,也已经不怎么保暖,但有总比没有好。
不知道是不是被子起毛又边角划过鼻子的缘故,躺在土坑上的杨三郎耸了耸鼻子,突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他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张开了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杨二郎那一脸惊喜的模样。
“这是哪里?我是谁?我在干什么?”正当杨正心心中三连问的时候,杨二郎已经整个人扑了过来,抓住他双肩一脸喜悦。
“三弟,你小子可终于醒过来了!怎么,身上现在还有哪里痛吗?头晕不晕?还记不记得自己摔下来的事儿了?”杨二郎连珠炮般发问,都快忘记自己锯嘴葫芦的人设了。
杨正心晃了晃神稍微回忆了一下,这才终于记起了自己穿越的事实。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直接卡壳在这里,什么都没有说。
杨二郎等了等,却没有听到老三的回应,顿时有些纳闷。但他此时已经顾不得跟老三继续聊了,老三醒来可是一件大事,得报告给全屋的人知道才行:“等着,三弟,我马上让爹娘大哥他们过来!你醒来,得知这个消息他们不知道会多高兴呢!”
说罢,杨二郎已经兴冲冲地跑出屋去了,只留下杨正心一个人在屋里风中凌乱。
“我……”
“咦?”
杨正心有些疑惑,也有些惊喜。刚才他之所以没有直接开口,是生怕自己一个穿越者语言和口音跟本地人的不一样,会被别人看出端倪。但现在看来,这一点是不需要担心了。
刚刚杨二郎说的话他能听懂,这说明语言没有问题。至于口音,他刚刚自言自语的那个“我”字口音都跟穿越前的自己相差甚远。显然,无论是语言还是口音,他都从前身身体里直接继承下来了,这倒省了他一堆麻烦。
可惜,从前身那儿继承的也就这点儿东西了,记忆继承什么的,不存在的,否则刚刚冲出去的那个看上去有些眼熟的小哥他就不会认不出来了。
他望了望自己又黑又瘦的双手,自己待人接物的能力自己清楚,要从别人口中旁敲侧击打听各种事儿且不被怀疑,他深信自己没有这个能力,恰好前身从屋顶摔下来摔到了脑袋,这不,失忆不就成为了自己掩饰穿越事实的完美借口吗?
“嗯,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杨正心定了定神,口中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