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夫人捏着鼻子把个后背对着他:“我一个妇道人家懂个屁——”
这一语双关的回答,简直了。
村长指着面前这家中悍妇,气得发抖。他张了张嘴,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第二天,林村长带着两个黑眼圈慢吞吞地走出了家门口。经过一晚上的考虑,他终于定下了荣誉小红花的人选,却因为昨晚硬吃了枕边人一个大臭屁,脸色还是臭臭的,一时之间还变换不过来。
路上的村民见到村长那臭臭的脸色,即便心中再想知道荣誉小红花由谁家获得,也不敢在此时此刻稍捋虎须,生怕惹得无妄之灾。
当然,也有那不怕死的家伙,例如现在迎面走来的常新。
常新现在可谓是春风得意,他之前在开村会的时候狠狠地捧了村长的臭脚,自家这阵子干活也卖力,还给村长送上了一份不轻的礼物,虽然还没有从村长那里得到准信,但他自认为自家获得荣誉小红花的事情已经是十拿九稳了。
故他见到村长后一点儿也不懂得避嫌,直接就把这个问题当面问出口了,直言只想知道这荣誉小红花什么时候村长能颁发。
林村长原本还想着听从自家婆娘的建议破例一次给常家和老杨家分别颁发一枚荣誉小红花,这就算是对他们两家这段时间努力的肯定了。
但见到现在常新这家伙这么不懂得察言观色,原本的打算便又开始在心里头摇摆不定了。
“要不,就只给杨家颁发一枚荣誉小红花算了?”林村长瞥了一眼面前这没有一点自觉的常新,心中犯起了嘀咕。
别的人员也就罢了,这常新可是常家的户主,连一家之主都这么不搭调,同户的其他家庭成员还能好到哪里去?
他作为林家村的村长为这样的一家人背书,这真的值得吗?
还好那常新活到这么大的岁数也不是笨到家,一察觉到不妙便连忙转变了态度,对着村长的语气一时之间竟也恭敬了少许,也不再对荣誉小红花一事追问到底了。
乡下人说话也就那味儿,要说语气能有多恭敬也不见得,村长对此倒也能够理解。
两人又在路边稍微说了几句,而后村长随便找个由头便把常新给打发了,免得这货继续在面前碍眼。至于他自己则继续在村子里四处溜达,美其名曰对村子的现状进行一番应有的巡视。
正溜达到杨家附近呢,他就看到杨家三郎杨正心正一手提着筲箕一手握着扫帚在清理着家门前散落一地的鸡粪便。
至于那只拉屎的鸡?
嗯,请恕林村长眼拙,林村长表示他并没有在杨家的大门口看到那一只鸡,也即只闻其屎不见其鸡。
村长随口就问了:“杨家三郎,你在自个家门口打扫鸡粪便呢?”
杨正心闻言抬起头来,恰在之前开村会的时候他看过村长的真容,连忙开口道:“村长爷爷好!嗯,如您老人家所见,我正在打扫卫生呢。”
“好好好,真是一个好孩子。”村长笑眯眯地夸赞了一句,又问,“你爹娘人呢?”
杨正心道:“我爹到田里去了。我娘在打理家里那小片菜地,现在应该还在那里呆着吧。您老是要找我爹娘谈事情吗?”
村长摆摆手,道:“不是,也就随口问问,他们不在跟前也不碍事儿。”
杨正心就松了一口气。即使只在家里跑来跑去其实也是很麻烦的一件事,特别是他这小短腿,跨出两步才抵上大人的一步,就很累人。
村长左右张望,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那个,你们家的鸡呢?”
杨正心道:“我家里那只老母鸡还在窝里睡觉呢。村长爷爷为什么这么问?”
“我只看到鸡粪没有看到鸡正主,你说我能不好奇吗?”村长斜了杨正心一眼,忍了忍气,心中如是想。
这林家村里,就没有见过比这臭小子更没眼色的孩子了,差评!
村长刚还想着这孩子没眼力见呢,杨正心却又突然说道:“不过,有些事情小子却是不吐不快。”
说罢,他用手指指了指地上还残留的一些鸡粪便,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些鸡粪便可不是我家的鸡拉的!我家的鸡吃好喝好,拉出的鸡粪便才不会这么稀!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货把鸡赶到我家门口放养,却又管吃不管埋(粪便)!如果让我知道是谁做出的这种事,我保准——”
村长一愣:“保准什么?”
“……我保准给他点一个赞!”
杨正心一挑大拇指,脸上的表情像变戏法一般突然转怒为喜,笑嘻嘻地接着说道,“这落在地面的鸡粪虽然稀了一点儿,但好歹也是肥料呢,收集起来再沤沤肥就能用了,使用起来也比用人粪便要来得没有那么膈应。”
“就是这鸡粪落在大门口位置不太好,如果放养鸡的位置再稍微挪开一点点,若能避开正门就最好了。”说完,这小破孩摸了摸下巴,还一脸感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