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妾身误会了她。”杜夫人从不在私下里自称为妾，但对外她从不落夫君的面子。

    杜老爷握住夫人的手，说道：“不过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你别跟她计较了。”

    杜夫人点点头。

    杜家这对夫妻算是恩爱的典范了，小厮见了都觉稀奇，他在王府当差也有些年头了，哪里瞧见过谁家老爷夫人当众牵手的，看他们这旁若无人的样子，应是牵习惯了的。没想到，京城新来的这对夫妻，女儿美貌名动京城，夫妻恩爱和睦也是让人稀奇。

    小厮琢磨半晌，自觉拦到这会儿也足够他家王爷耍尽威风了，即便王爷怪罪，顶在前面的还有他家世子以及杜四小姐，他一个下人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于是这人，立刻换了一副面孔，道：“原来府君与夫人一家都是世子请来的客人，不如先排在杜大老爷马车队伍后面，小的这便去禀报。”

    陆老爷看出这小厮是怕了，他为官几十载深知识时务者为俊杰，便也没同那小厮计较，只是这儿女婚事还要再考量一番。目光与夫人对上，他们夫妻一心，陆夫人立刻明白丈夫要重新考虑女儿和世子结亲一事，她心中着急想说什么。

    “有什么事回家再说。”陆老爷将夫人抱上马车，催促管家与车夫跟上队伍，马车里陆夫人虽然着急，但见丈夫神色想到小厮方才态度，也不由得深思起来。

    另一边，小厮将王府门外发生的事一一禀告。只见上首兖州王身穿亵衣，衣衫半解露出大片胸膛，怀里的美人更是露着大片美背，下半身藏在繁复的衣裳里，因为小厮来禀事，她将脸藏进了王爷怀里……这样的羞涩兖州王到底生出几分怜惜之意，他将怀中女子身上的衣服扯到脖颈，盖住大片春光，偏巧一双白嫩的脚忽然露在外面，脚趾羞涩的蜷着，然后慢慢藏进衣服里，让这姑娘更显羞涩难当。

    兖州王一时被怀中小女人轻轻挠了一下，他心中明白这姑娘不想让小厮瞧她身子。昨夜新得的美人，他正喜欢着，自然愿意宠爱几分，于是挥手对那小厮说：“你且去吧，本王知道了。”

    小厮哪里知道只自己跪下回话的功夫，上首兖州王已经又要与美人共赴巫山了，他心中疑惑害怕自己没办好差事，又怕自己没将责任摘干净。离开房间走在外头游廊里，小厮不禁反思方才自己都说了什么，然后发现，回话的时候将世子的作用说得太明显，他犯了严重的错误。当着老子的面告他儿子的状，自己没死可不是自己命大，听着门中传来的女人的叫声，他没死全因兖州王要跟美人办事。

    小厮暗恨自己榆木脑袋，正要离开又忍不住停下脚步倾听。兖州王这位王爷这些年身边的美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而且他时常喜新厌旧。那些被他玩够了的女人，随手就被他赐给手低下的下人，王府管家得的美人最多，上行下效，管家玩够了就随手卖掉或者给其他小厮……这些美人一般都是运河上买来的花娘，什么地方的女子都有，每隔一阵子管家就去运河码头上挑人，这些姑娘下船前都被人从头到脚包裹好，直送到王府再由王爷挑自己喜欢的。

    至于济州府的姑娘，他嫌她们不够灵动，难得有那灵动的姑娘，他沾了她们就死了，没有一个来他身边伺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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