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杨大嫂说:“要么在这无忧城里另嫁他人,要么被很多男人玩弄,以赚取活下去的银钱。”
卢飞絮脸都吓白了,“可大嫂你……”
“我几年前也是倔不愿意跟人,结果自己熬不下去。”杨大嫂似难以起齿,谁知另一家出门倒水看到了她们。
隔壁是一位老大娘,她看到杨大嫂就狠狠吐了一口,“呸!老骚货!”
卢飞絮大惊,杨大嫂一副羞于见人的模样转身回了自己院子。她不得不看向隔壁的大娘,大娘轻蔑地看了卢飞絮一眼转身回了自己家。
很久以后,卢飞絮才知道有关杨大嫂更确切的事情。
原来丈夫和儿子死后,杨大嫂没了依靠。她是想过跟家人联系的,希望有人能将她带离无忧城。可惜等了半年没人搭理。再后来,有人追求杨大嫂,杨大嫂直接将人骂跑,跟着营所给了一些抚恤金,但那些钱根本不够。
杨大嫂去营所跟人理论,人却说还有一部分钱将寄给杨大哥家乡的父母,让杨大嫂不用管安心过日子就行。
杨大嫂自觉丈夫儿子都死了,自己是个不祥的人,哪有资格花。她不舍得花丈夫和儿子的卖命钱,别人却惦记的很。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杨大嫂被人绑在家里,钱都被偷了。
因为没钱,杨大嫂去兵营当了一年的营计,从此以后她的名声臭了。
卢飞絮听完杨大嫂的遭遇,满心同情。但事情已经发生,也只能当安分守己的邻居了。
转眼又是三个多月过去,冬天到来前卢飞絮终于要生了。她算得正好,小家伙的出生正赶上初一、十五刘崽儿回家休息。但她没料到自己会疼上两天一夜才把孩子生下来,而这期间,刘崽儿既没见到她也没见到孩子。
卢飞絮心中不平还是周围邻居将她劝下。卢飞絮的邻居清一色都是女的,都是随军家属,偶尔出现一两个男的也都是孩子。
女人们随时都要迁就男人,卢飞絮早有觉悟。
“不知道刘哥能不能看看孩子的满月。”卢飞絮再次妥协,只是她没料到这时候正是胡帖儿族来犯的最佳时机。
大雪让天地变得雪白一片,骤然降温的天气,让胡帖儿族的牛羊马匹没了食物,雪灾的到来更是让胡帖儿族损失惨重,因为大部分牛羊马匹都被冻死了,不得已他们想到了烧杀抢掠。
无忧城外杀声震天,城内的居民有的习以为常,有的被吓得死半死,譬如卢飞絮。卢飞絮何曾见过长河日落,更没见过金戈铁马,此时身临其境,才晓得那是何等悲壮。
砍杀声持续了三日,三日后刘崽儿满身鲜血的回到了卢飞絮和他的家中。男人满脸的劫后余生,甚至提出等战争结束后俩人就结婚。
卢飞絮没答应,只叮嘱让刘崽儿看看孩子。她天真的以为,男人就算不喜欢自己也会喜欢孩子,谁知他竟真的忘记了。
一气之下,卢飞絮没搭理刘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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