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让我走。”她过来就是一个错误。
“不要。”
陶艺希深吸了一口气,软了语调:“我作业都没有做完就来找你了,明天还要交呢。”
顾景源瘪嘴:“你天天除了学习就是陈泽,什么时候能有我。”
陶艺希顿住:“学习我认了,这关陈泽什么事?”
“你的名字天天和陈泽放在一起。”话语里的难过都要溢出来了。
陶艺希大概知道问题出现在哪里了,这是喜欢的副作用吧,吃醋。
他像个孩子一样无理取闹,只能哄着。
冰凉的手捧起他的脸,温声细语道:“那你加油啊,把陈泽挤下去,不就可以和我的名字排在一起了吗?”
“可是我的好差,我都没有进红榜,我配不上你的喜欢。”
“?”陶艺希不确定地重复:“你说我,喜欢你?”
他歪着脑袋,眼睛幽黑透亮,有几分少见的单纯:“你不喜欢我的话为什么要护着我。”
陶艺希无声地张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我说的对吗?”
“可能吧。”她狡猾地给出模棱两可的答案。
醉了的顾景源只当她是认下,笑容肆意阳光,像个孩子般单纯无知。
很快又愁眉苦脸:“为什么我这么差,明明努力了。”
又靠在她毛衣上撒娇:“那个黑东西好苦,我都喝了,晚上看书都没有打游戏,我好久没有打游戏了。”
她抬起手,犹豫了一下,放在他的脑袋上,轻轻揉了揉他略硬的发丝。
“那你很棒啊。”
“可我还追不上你。”
“哪有一蹴而就的,离高三还有一年半呢。”
“那我能追上你吗?”他忽闪着眼睛真诚发问。
“你可以的。”陶艺希相信他的潜力。
“嗯!我一定会把陈泽弄下去的!”
“”行吧,有斗志就行。
连哄带骗地把人带回家,杨嫂担心地在门口守着,一看到顾景源,连忙上来搭把手,把陶艺希挤到一边。
她乐得清静,只是还没走两步,背后就传来他的呼唤。
“陶艺希呢?”
“杨嫂,我要找陶艺希,她说她喜呜呜呜。”
陶艺希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嘴,“杨嫂,我看哥哥好像要吐了,我先带他上去吧,您帮他煮点醒酒汤吧。”
他狭长迷离的双眼疑惑地冲她眨了眨,他没有想吐啊。
“哥哥,我送你上楼吧。”
“唔。”
“你忍一下,快走吧。”她拽着他的手,顾景源也没有扯开她,顺从的低着头,佝偻的背影看起来真有几分像。
有她在,顾景源老老实实地跟着她。
杨嫂眉头紧锁,空气中弥漫着酒气,生怕少爷难受久了,暂时放下追究到厨房去煮醒酒汤去。
就这姿势到他房门口才放心松开了手。
醉酒的顾景源真的,很难搞啊。
她食指放在唇上:“嘘,哥哥,那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不能告诉别人哦。”
他还保持着弯腰的姿态,两个人的脸靠的近,他用手点了点她眼下的小痣,痴痴地笑。
“好,秘密。”
陶艺希摸摸痣,眨眼抹去酥麻触感。
得到承诺暂时放下心,替他打开房门。
“哥哥,你进去等杨嫂吧。”
“我想你陪我。”
“我还要做作业呢。”
他拽着她的衣角不放:“那我陪你做。”
她叹气:“算了,我陪你等吧。”
房间还是那个装扮,第一眼已然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桌面上不再只有电脑和游戏,还有书本散布四处,半开的练习,和一边笔芯墨水过半的黑笔。
垃圾桶里装着咖啡的空瓶。
杨嫂动作麻利,很快就端上醒酒汤,顾景源皱鼻子喝完,就把碗塞回杨嫂手中让她走。
她再不放心也不敢违抗少爷的命令,频频回头。
陶艺希见事情做完要走,结果又被叫住。
“陶艺希,不许你走!”
“又怎么啦?”
“我有好多题不会,你可以教教我吗?”
她轻声哄:“明天好不好?”
“不好,明天你又要学那些很难很难的数学,我就不敢找你。”他委屈巴巴地抓着书。
无意的一句话,陶艺希却意识到他那份微妙的在意,比他说再多都要戳心。
从来,没有人考虑过会不会打扰到她。
心情复杂地接过他的课本,一看,是语文课本。
“语文讲什么呀?”
“啊,是语文啊。”他也迷迷糊糊的,“那就背书吧,你背我听。”
顾景源期待着能像最开始那样。
曾经似恶魔的吟唱,现在却思念如天籁。
才不过短短一个多月,她缠着他读书的时光恍如隔世。
“那你到床上躺着吧。”希望借着酒意,这些枯燥的文字能将他催眠。
那她一定是不知道自己的嗓音有多好动听,就算是最讨厌她的时候,也会被她一声声“哥哥”叫到心软。
陶艺希捧着书,垂着眼眸漫不经心地读着,这些课文她已经烂熟于心。
再掀起眼皮,发现他直勾勾地盯着她。
晕黄的阅读灯下,暖光柔化他坚毅的脸庞,褪去他的桀骜,眼底流露着触及人心忧伤。
“你好像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