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源猛然推开齐跃,迈开大长腿,身姿晃悠但目标明确。
沉重的脚步声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陶艺希下意识加快脚步,却还是早一步被人如饿狼扑食般,狠狠地抱紧怀里。
他健壮的手臂紧紧禁锢着她的纤腰,埋首于她颈窝,深吸一口气。
陶艺希浑身僵硬,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她挣扎了一下:“顾景源你放开我。”
得到的回应是他愈发收紧的环抱,她肋骨处隐隐发疼。
齐跃追了过来,他清楚源哥对艺希妹妹的念念不忘,但也没忘他喝酒时对陶艺希发狠的态度,担心他会做出自己后悔的事来。
果不其然,他见陶艺希面色难看,心想果然大事不好!
齐跃刚走两步,亲耳听到前面冷心冷肺说着这个女人不值得的源哥,低声下气地对她说:
“陶艺希,不要走。”
那语气,可怜又委屈。
把急急忙忙的齐跃杀了个踉跄。
齐跃:?这和他想的发展不太一样。
陶艺希睫毛颤了颤:“顾景源,你醉了。”
她试图掰开他的手,顾景源固执地不让。
失而复得的宝贝,他怎么可能会再松手。
“七年了,我做了几百次的梦才能抱到这么一次,不许你走!”
他不死心锁得更紧,低沉的叹息似电流触击她的耳蜗,一路蔓延到心窝,轻而易举击碎她的坚持。
陶艺希挣扎的力道松了,酸涩涌上鼻尖,她呼气都是颤抖的。
纠缠的两个人立于灯下,美得像电影里的画面。
一个迸发,一个隐忍,背离的两人紧密相贴,你能感受到他们的感情,是那么得复杂而浓烈。
旁观者齐跃默默叹了口气,打算把空间交给他们两人,却不料被人叫住。
“齐跃,你过来把他带走吧。”
“啊这”齐跃踌躇不前,一脸真诚道:“那个,源哥执拗起来,我也没有办法。”
陶艺希退而求其次:“你带我去他的房间吧。”
陶艺希轻轻拍拍他的手,柔声道:“我们回去吧。”
顾景源迷茫的问:“去哪里?”
“去你房间。”
“不要,就在这里,回房间你就消失了。”
“不会的,我陪你一起。”
“真的吗?”他多疑的样子有了几分她熟悉的模样,她的心有一方软塌,陷了下去。
“嗯。”
有了她的承诺,顾景源本来将信将疑,但她不再抗拒,愿意主动牵起他的手,顾景源就乖乖听话了。
齐跃真是大开眼见,这哪里是现在商界令人闻风丧胆、杀伐果断的群狼之首,简直成了乖巧懂事还会水汪汪卖可怜的奶狗子。
真想拍下来啊。
这要是录下来存为证据,等源哥醒了,再强撑着说自己如何不在乎艺希妹妹时,把视频甩给她,那吃瘪的样子一定很有意思。
齐跃心思蠢蠢欲动,手机刚掏出来,陶艺希扫了他一眼,齐跃心一虚,装作若无其事地放了回去。
艺希妹妹你怎么回事,不是不想和他一起吗?!这护夫的姿态是怎么回事!
到顶楼总统套房,齐跃替他们刷卡开门。
陶艺希:“谢谢。”
“不,是我该好好谢谢你,每年这几天,他都一反常态地酗酒,麻痹自己,真不知道是什么特殊日子,你的生日吗?”
陶艺希摇摇头,默不作声看了顾景源一眼,今天的“特殊”,全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她牵着他去卧室,低声哄他脱了外套鞋子,躺上床也不松开手。
顾景源掀开被子一角,理所当然的问她:“你不上来?你之前不是要我和你一起睡?”
“咳咳咳——”站在门口的齐跃被呛到。
陶艺希满脸黑线,用劲把被子角抽了出来,用力给他盖好。
“我不困。”
“那我们做得别的事?”顾景源的酒气上头,眼中是赤|裸的暗示。
陶艺希盖住他眼皮,强迫他闭上眼睛,他浓密的睫毛在她手心煽动。
“我给你讲故事。”
守在门口万分期待的齐跃:嗯?就这?
更离谱的是,源哥没有反驳一句,他大手完全覆盖于她手上,嘴角笑意飞扬。
“好,你讲。”
陶艺希哪里会讲什么故事。
她守在他床边,恍然想起高中那一段哄睡经历。
反正他醉了什么都不知道。
她敷衍地从记忆中挑选一篇还有印象的课文全文背诵。
顾景源安静地听着,嘴角笑意飞扬。
齐跃对这不对劲的走向,目瞪口呆,无话可说。
顾景源不想入睡的,抵不过酒精上头令人脑袋发晕,她软糯的嗓音读着枯燥的字节也犹如仙乐。
整个人心神渐渐放松,陷入昏睡。
凌晨两点。
陶艺希掏空了记忆中的课文,背的口干舌燥,见他放松下来,紧握的手悄无声息地离开。
顾景源潜意识发现了什么,伸手抓了个空,眼皮上可见眼球滚动,他又伸手抓了好几下,陶艺希随手塞了个东西给他,顾景源才渐渐平静下来。
陶艺希在床边静静地凝视他的睡颜好一会儿,最后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