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之涵当然清楚，此时即使那个杀手出现也不宜动手，只有等场散人去之后，再让那些日本浪人羞辱说书先生，说不定那个杀手还会再度现身。

    吴阿大出门的时候，刚巧碰到崔木根进门。

    “小瘪三，你找死呀！”因为两人差点撞了个满怀，所以吴阿大大声叱喝了一句。

    “对不起，对不起。”崔木根一边道歉，一边闪到了一边去。

    吴阿大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如果不是赶着去通知那些日本浪人，他一时半会还不会放过崔木根的。

    崔木根进来后，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吴平南身边的庞虹芸，这是因为在这种茶楼里女人本来就很少，再加上她穿的那件暗红色的旗袍，和外面套着的那件小翻领的白色毛皮外套太过引人注目了。

    他只注意庞虹芸，却没注意到吴平南，一是因为吴平南背对着他，二也是他还不一定一眼能够认出他来。就在他朝庞虹芸所坐的那张桌子走去的时候，突然看到了站在前面的帅瞬，因为想借机与庞虹芸搭讪，又怕帅瞬拖住自己上医院，于是他刻意躲在了人群里。

    一会儿，吴阿大有些神色慌张地走了进来，他在李之涵耳边说了几句之后，李之涵的脸色也变了，立即起身跟着他离开了。

    一会儿，李之涵跟着吴阿大一块来到路口，看到那两辆轿车上的八个日本浪人，一个个都被人从咽喉割开了一条缝，就象说书先生刚才所说的那样，“招招封喉一线红”。

    李之涵立即闭上双眼，使劲回忆着刚才在茶楼里遇到吴平南和小开时，他们脸上流露出的各种表情之后，喃喃自语地说道：“不象，还是不象。”

    他还是非常肯定地判断出，那个杀手既不是共产党的人，也不是国民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