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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老人不是别人,真是上海滩著名的大亨匡从喜。只见他白了强哥一眼,说道:“杀人和踩死蚂蚁有什么区别,你那么沉不住气干什么?”
听他这话的口气,就知道他在上海的势力有多大了。
在他看来,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比杀人更简单的事了,既然如此,他根本就没有必要那么急着要去杀一个人,尤其这个人是故意找上门来闹事的,他很想知道对方为什么要来闹事,正常情况下,敢在大通世界闹事的,一定不会是什么等闲之辈。
但当他被强哥和另一个保镖搀扶着来到门口,看清楚崔木根的样子后,突然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想,也许这个人是国民党的人,或者是共产党的人,当然,还有可能是日本人,因为江湖人士都会给他一个面子,只有国共和日本人中不知道深浅的人,可能会跑到这里来寻衅闹事,只要事情不是很大,自己也没有必要得罪这些人。
但看到崔木根之后,他才知道为什么强哥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要拔枪了——明摆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就是一个呆头呆脑的乡下人,说他初生牛犊不怕虎也好,说他不知高低也罢,总之崔木根那副乡巴佬的样子,让匡从喜也询问一声的兴趣都没有了。
所以,他发出了一声叹息。
他的叹息,倒不是责备瘌痢头和干豆角连一个乡下人都对付不了,而是在给崔木根下了催命符,因为他在想要一个人的命的时候,往往就是用这种不屑中又略带几分无奈的叹息,向自己的手下下达动手的命令的。
强哥的手,又摸到了腰里的枪把上。
“哎呀,干爹,您怎么现在才来呀?”一个女人嗲声嗲气的声音,突然从崔木根的身后传来:“女儿都等您半天了。”
崔木根回头一看,两只眼珠差点没从眼眶里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