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就不要打听了，就当什么事都不知道，到时候只管收账就可以。”

    李之涵笑道：“好，一切由夫人作主。”

    等李之涵离开后，李夫人先是给吴平南打去电话，把特工总部要对卓天龙和阿坤下手的情况告诉了他，吴平南立即心领神会，准备好晚上行动。

    之后，李夫人出门坐着轿车来到陈阿大和段颖新买的公寓里，当着他们两的面对装修一下的公寓大加赞叹，一再称赞陈阿大能干，说李之涵真有福气，能够找到陈阿大这样的好帮手。

    陈阿大还哈哈一乐，自鸣得意起来，但绝顶聪明的段颖立即听出了她的话外音，说是陈阿大帮了李之涵，其实是提醒他们不要忘本，没有李之涵的引荐，哪里能有陈阿大的今天。

    “哎呀，我说大姐呀，你可不好这么说，阿大还不是部长和你照顾，哪里能有今天。”段颖挽着李夫人的手臂走到二楼的窗口，指着旁边的一栋公寓说道：“你看这栋公寓怎么样？”

    李夫人一怔：“妹子，阿大是不是发大了，还准备买两栋公寓？”

    “哪里呀，”段颖说道：“前两天阿大就在我面前提你的好，已经跟我合计了一番，准备把隔壁这套买下来孝敬你和部长的，往后我们就做个邻居，有什么事也好互相照应一下。”

    李夫人当然清楚，只有匹夫之勇的陈阿大绝对不会有这份心思，完全是段颖的主意，听她这么一说后，李夫人笑得连嘴的合不拢。

    “哎哟，我就说阿大有眼光，能娶上你这么个贤惠媳妇，你这妹子我是认定了！对了，我看你们就挑一个日子把事给办了，我还等着喝喜酒呢！”

    “怎么着也得匡爷大忌过了之后吧。”

    “嗯，看得出，你和阿大都是有孝心之人。”李夫人说道：“等你们成亲那天，我和老李一定为你们亲自操持！”

    两个女人有说有笑地又聊了半天之后，李夫人才心花怒放地离开。

    看到她走后，陈阿大才把段颖拉到一边：“傻呀你，就算送礼也没你这么个送法的，知道那套公寓多少钱吗？”

    “你才笨呢！”段颖说道：“县官不如现管，虽然现在日本人也很器重你，可你头上不还有个李之涵吗？羊毛出在羊身上，你以为咱们这套公寓是白送呀？他们夫妻得到这份大礼之后，将来不管有什么好事，他们能不想着咱们吗？还有，你天天打打杀杀的，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得罪了什么人，以后他们夫妻还不卖力地给你顶着？”

    陈阿大“嘿嘿”一笑：“这是放长线钓大鱼呀？还是我媳妇聪明！”

    “去，谁是你媳妇，还没过门呢！”段颖接着说道：“哎，以后你也得多个心眼，那些造孽的事少做，发财的事就别含糊，咱们要想命活得好，除了自己以外，谁都靠不住！”

    “明白，明白，以后我就为你命是从了。”

    李夫人离开他们公寓后，立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李之涵，李之涵一听，心想夫人果然厉害，对于卓天龙和阿坤的事也就言听计从了，他想，夫人一定有办法再从卓天龙和阿坤那里再敲上一笔。

    天黑之后，聚宝盆里人声鼎沸，卓天龙身穿一身绸子面料的衣服，一手端着个紫砂茶壶，一手转着两个大核桃，在各个台子上转悠了一圈，看到一切正常，便上楼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但等他打开灯一看，却发现一个人正背对着大门坐在他办公桌后的椅子上。

    那人头戴礼帽，身穿风衣，嘴里似乎还叼着一直烟，一团白雾正从他的头顶缓缓升起。

    卓天龙环视了办公室一下，在确认对方只是一个人后，反手把门关上，然后问道：“不知道是何方高人光临？”

    作为上海滩十三太保之一的卓天龙，还从来没有把一般小毛贼放在眼里，看着对方的背影他就暗自思忖：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如果说得清来路倒也罢了，否则老子非得把你沉到黄浦江去喂鱼。

    那人转过身来后，卓天龙有点失望了，因为除了风衣领子是竖着的外，他还戴了一块黑面罩，仅仅露出鼻孔下面那张嘴。

    “高人谈不上，”对方慢斯条理地说道：“在下只是一个商人而已，想跟卓老板谈一笔生意。”

    卓天龙微微一笑，“呼”地对着茶壶口喝了一口茶，然后调侃道：“我可以坐下吗？”

    对方却道：“等我说出生意之后，恐怕你还会站起来的，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坐下为好。”

    “哦？”卓天龙不屑道：“一个不敢以真实面目示人的人，恐怕毫无诚信可言吧？我卓某似乎没有兴致听你说下去。”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打搅了，”那人伸手把半截香烟放在烟灰缸里摁熄：“在下告辞！”

    “慢！”卓天龙说道：“卓某这里虽然说不上的宪兵队和特工总部，但也不是随便是谁，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对方笑道：“问题是即使是宪兵队和特工总部，我想去就去，想走就走。”

    卓天龙把茶壶往桌子上一放：“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