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唱到尽头，几名台上的戏子迈着快步下了台，就见一穿着青衫的男子上了戏台，手执着一把团扇画了半面的妆。

    “果然王妃就是面儿大，竟请来了出云先生。”一名坐在文婴身边的妇人声音中带着几分惊叹。

    文姜不明所以，也好奇的看着台上。

    出云坐在了台上的梨花木椅上，突然侧身半面画着妆的脸对着台下，男子手指团扇十指纤纤，启唇唱道：“奴家今日换红装，着新裙十里长亭见永郎……”

    听那声音分明是一含羞带怯的女子，文姜听着有些震惊。

    出云又换了半边，唱道：“金铃足儿，身姿娇，可叫我永郎看得心慌慌……”

    这次是个低沉的男声带着点书生气。

    “听说相国夫人出阁前，也请了出云先生，出云先生还在将军府唱了一夜了。”

    文姜有些诧异，她刚好出嫁错过了在将军府听出云唱戏。

    话音刚落，台上的男子发出了鸟鸣声，风吹树叶声……原来出云最擅长的并不是戏，而是口技。

    文婴凑到文姜的耳边，“我们去寝房，让她们听着，阿姜，我想同你说说话。”

    文姜点头然后跟着文婴前后离开了戏台。

    河清王和文婴有分开的院落，王妃的院落建造的极大六出的大庭院，带着莲池小花园还有个大的厨房。屋里布置的更是精致，房间挂满了金丝缠枝的帷幔，一座四君子的屏风遮挡了内室与外室，屏风旁的瓷瓶上插着的是文婴最爱的扶桑花。

    文婴拉着她坐下，便谴退了侍女，“这些日子在丞相府过得可好？卫夷待你好吗？”

    “姐姐放心，一切都好。”文姜应着。

    文婴有些犹豫地开口：“那……卫夷最近可是有什么动作？”

    文姜愣了愣，闭上嘴闭口不谈。

    文婴看她神色，有些慌乱地解释：“我的意思是虽然卫夷与王爷如今政见相左，可王爷平日里常跟我提起卫夷，甚是欣赏他，再者父亲也是王爷的人，日后若有机会王爷也想能够招揽一员如卫夷一样的猛将。”

    “那姐姐何不等夫君成河清王的人后再问。”文姜垂眸，面上的笑已经淡了下来。

    “阿姜，别生气，姐姐不问了。”

    文姜起身一字一句道：“河清王是姐姐夫婿不假，可你别忘了卫夷他也是我的丈夫。”

    文婴有些慌乱的拉住了她：“阿姜，姐姐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你我是亲姐妹，姐姐怎会害你，虽说王爷和卫夷两人不合，可他们到底是连襟。若是他俩能够互助，卫夷怎会在朝堂上被世家逼到两难的境地。”

    文姜冷冷地笑了：“姐姐，你嫁给河清王那么久，难道不知道王爷究竟意欲何为？”

    文婴的身子微微一僵，面色有些难堪。

    “今日的话，妹妹就当从未听过了。姐姐若是真为我好，以后别再说这些话了。”文姜说完就抬步离开了院子。

    文婴呆呆地坐在那，面色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