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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韵茹提起雪白的婚纱裙摆,一步一步走向被众人压制的不能动弹的蓝元辰。
“韵茹……”蓝元辰看着走向自己的人,声音有些哽咽,“为什么,这都是为什么?”
“蓝元辰。”李韵茹声音清冷,“你可真是自不量力,竟然敢闯到我的婚礼上来,我早就和你说过,只是玩玩而已,没想到你还当了真。”
“韵茹,我知道你有苦衷,告诉我,我可以为你舍弃这条命!”
“你凭什么?”李韵茹冷哼一声,“我为什么会有苦衷?我爱上比你有魅力有前途的人有什么问题,趁我今天大喜的日子心情好,你快走吧,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看着我的眼睛,说你不曾爱过我。”蓝元辰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时,李韵茹还在硬撑,但是他真的不相信李韵茹会没有苦衷。
“我,不曾爱过你。”李韵茹一字一顿,声音洪亮,虽然眼中是冷漠的冰寒,但是声音却有些微不可察的颤抖。
“韵茹……”蓝元辰听到这句话后,浑身像泄了力一样,他眼神变得空洞而无神,仿佛自言自语,“这么长时间,我一直不能完全的知道自己的心,当我终于知道了自己的心,渴望去得到你的时候,你竟然对我说,这一切都是假的。”
蓝元辰继续道:“我拼命的工作,只想有足够和你匹配的身份,希望为你打造属于你的王国,我不想你跟着我吃苦,所以我从未敢说过求婚的事情,只想等自己的事业真正步入正轨,再乞求你的芳心,可是……”
“不要说了。”李韵茹从来没有听过蓝元辰说这样多的话,虽然两个人的关系早已经显而易见,但是不善言辞的蓝元辰从来都没有说过肉麻的话,他总是冷冷清清,一直沉稳干练,似乎让人永远猜不透他的心,如今,当亲耳听到,李韵茹身体里那根苦苦支撑的弦仿佛再也承受不住。
于是她将身体转过去,留下一个背影给蓝元辰:“你走吧,我不想误了自己婚礼的吉时。”
“为什么不敢看着我说?”蓝元辰绝望的嘶吼一声,“回头看我一眼啊,说你讨厌我,要我滚啊!”
“啪!”令所有人都无法想象的一巴掌落到了蓝元辰脸上,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李韵茹喘着粗气,声音颤抖的吩咐道,“执迷不悟的家伙!来人,把他给我拖出去,赶出黑蛟堂!”
“是!”保镖的声音震天动地,蓝元辰没有做任何抵抗,只是呆呆的看着一切。
“无忌哥哥,我们继续吧。”李韵茹眼里的泪水早已决堤,幸亏有面纱的遮掩才没有露出太大的破绽,但是,邢无忌却看得清清楚楚。
“好。”邢无忌牵起她的手,两人手心都是冰凉。
“神父,继续吧。”邢无忌向神父示意一下,神父刚要再念起誓词,就看到李韵茹如一个破败的娃娃一样,瞬间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韵茹!”这次邢无忌彻底慌了神,他上前一步,将李韵茹捞起,却发现她雪白的婚纱裙上竟然沾满了刺目的鲜血。
“韵茹怎么了?”李天霸不明所以,看到有些,惊慌失措。
“快找救护车!”邢无忌看着手上的血,瞬间明白,恐惧蔓延全身。
蓝元辰还没有完全被拖走,也被眼前的一幕也吓呆了,他挣扎着甩开众人,惊慌失措的向大堂跑去:“韵茹,韵茹你怎么了?”
“都是你这个家伙!”邢无忌将愤怒发泄向蓝元辰,“都是因为你!”
救护车马上就到了现场,李韵茹被七手八脚的抬上救护车,可蓝元辰清楚的听到她嘴里的呢喃:“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蓝元辰彻底傻在了当场。
病房里到处都是纯净的白色,让人感觉刺眼。
李韵茹缓缓睁开眼睛,苍白的嘴唇颤了一下,不自觉的伸出手抚上小腹。
“你醒了?”邢无忌惊喜的看着李韵茹,身上还是昨天婚礼上的礼服,很明显已经一天没有离开了。
“这里是哪里?”李韵茹喃喃道,“我怎么在这里?”
“这里是医院,你昏倒了。”
“医院……”李韵茹木然的看着天花板,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床上弹起来,“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邢无忌眉头紧皱。
“我的孩子怎么样呢?”李韵茹惊恐的揪着邢无忌的领口,“快告诉我!”
“因为最近身体状况不稳定,而且受了很大的刺激,孩子……孩子没有了。”邢无忌不敢去看李韵茹绝望的眼神,他将脸转向一边。
“孩子……没了。”李韵茹感觉眼前一黑,晃了晃身子,邢无忌立即上来扶,可是她却打掉他的手,独自支撑起来,然后苦笑起来。
“哈哈哈哈,孩子没了,累赘没了,哈哈哈。”
“韵茹,你不要这样。”邢无忌慌忙搂住李韵茹,“你可以哭,可以打我骂我,你不要这样,我好害怕。”
“孩子没有了……”
“孩子还会再有的,等你身体好些,我们也可以有自己的宝宝。”
“你是不是终于满意了?”李韵茹将邢无忌推开,眼里充满疯狂的恨意,“这是不是才是你想要的结果?我肚子里的孩子本来对你来说就是耻辱的存在!”
“没有!”邢无忌慌忙解释,“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我只想你在我身边,我会好好抚养你的孩子。”
“滚开!”李韵茹发自肺腑的嘶吼一声,“我恨你,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邢无忌不可置信的退后一步,眼神里有绝望的神采,他顿在原地半天没有动,最终轻叹一口气,“也好,你安静一下。”
说完,旋风一样离去。
李韵茹窝在床上哭得天昏地暗。
医院休息室中。
邢无忌有些暴怒的看着女仆端来的完好无损的食物,骂道:“小姐不吃,难道不会开导一下吗?医生说她现在身子虚,怎么能总是不吃饭?!”
“小姐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是失神的看着天花板,我们真的劝不了。”女仆有些惊恐地解释道。
已经两天了,刚刚流产的李韵茹水米未进,邢无忌去了几次都无果,他觉得有必要让医生强制进行一些营养输液。
邢无忌轻轻推开房门,想做最后的劝说,却发现李韵茹已经熟睡,可是浑身是汗,而且表情十分痛苦。
邢无忌以为她不舒服,刚要找医生,却听到李韵茹尖利的喊叫一声:“元辰!别走!都是我不好!我没能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邢无忌站在原地,眉头紧紧缩成一团,他转回身,看着李韵茹的样子,眼神迷离。
他的好妹妹,他的心上人,从什么时候开始将身心交给了别人?
她竟然说她恨我。
十几年的情谊,最终换来了一个“恨”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