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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突然传来一声尖利的女人哭喊声,震动了这原本已经安静下去的夜晚。成无双一翻身就坐起来,说“聊斋”又来了。
郁捷琳也立刻起身穿衣服。她们都已经听出来,那哭喊的女人正是她们的姐妹王子君。
王子君几乎是光着上身双手抱着一棵小树的树干,哭喊着杀人了。罗广拽着她的一只胳膊使劲拉着要女人回家去。两人拉锯一样地动作,让小树被弄得直摇晃,飘下了好些叶子来。
被这动静儿惊动的街坊们纷纷起身出门来围住两人,女人们嘴里都说着别闹了有话好好说嘛。男人们就都看着只穿着黑色胸罩的王子君。有看热闹的女人看出端倪来就大声训斥自家的男人眼珠子是不是要掉出来了,顺嘴也骂出破烂货之类的恶毒语言来。
罗广脱下衬衣要给自己的女人披上。王子君一把拖过衬衣却扔到地上,骂罗广不是男人。
罗广脸色绯红,发会儿愣一巴掌又拍在王子君光溜溜的脊背上,打出五个手指印来。
王子君更加抱紧了小树哭喊得更加厉害了。
成无双扒开人群挤进去,先吼一声让罗广松手。
罗广没动。
成无双上去就是一脚,踢在罗广大腿上。罗广负痛一松手,成无双就把王子君拖到怀里。郁捷琳赶紧将拿在手里的毛巾被就披在了瑟瑟发抖的女人身上。
成无双瞪圆了眼睛骂道:“罗广,你硬是他妈个胎神哟,打婆娘迈在屋头打嘛,弄到外头来出丑你安逸得很哈,狗日的夜明珠蘸酱油,你硬是宝得有盐有味咯。”
罗广很委屈。说并不是自己存心打她,是王子君自己跑出来的。有些事她就是不肯说,有什么办法?
郁捷琳立刻明白了那是什么事,王子君才是真正的厉害……入夜的文峰湖有一种梦境般的静谧。
湖水上飘着一层雾气,湖面在微微地荡漾之中有一种淡淡的蓝色在雾气中飘摇。倘或有人在此刻的湖边相偎着说话,那么情感的燥动自然是在所难免的。
王子君就躲在湖边那块着名的‘情人石’后边,身子躺在一个男人的大腿上。
牛延请弯下身子,狠狠地咬着女人湿润而饱满的嘴唇。两人的手就在对方的身上一阵乱摸,一时间忘了天地的存在便肆无忌惮地动作起来。
牛延请原不过是个一无牵挂的混混儿,这有了王子君的大胆相邀,那自然是跃跃欲试,要得陇望蜀了。虽然是十月底的天气,可王子君还穿着连衣裙,自然很快就被牛延请弄了个精光。
王子君虽然胆儿大,但真要触及到这山门槛儿却一时又担心起来。挣扎着护住了身子想让男人停下来,可这不过是一个逗号罢了。湖水里光影颤动,欢呼声此起彼伏。
两个欢悦的人刚刚在疲累中停歇下来,罗广呼唤王子君的声音便远远传来。王子君吓得一个激灵就从冰凉的草地上坐起身来,催促牛延请快些跑。
牛延请也从占有这如花女人的兴奋中一下跌入到寒秋的恐慌里,但依然嘴硬:“让他来,正好说清楚。”
王子君又好气又好笑:“你觉得凭你这身板儿打得过退伍兵你就留下,打不赢就快滚。”
牛延请当然不敢和从小练武的罗广对面,一见王子君催促便趁机猫着腰逃走了。
罗广找到女人的时候,只见女人手拿着一块小石子儿往湖里飞着玩儿‘打水漂’的游戏,身边还摆着一堆石子儿。
罗广说:“你不说去成无双那里么,在这里干嘛呢?都十月底了,也不怕感冒?”
王子君斜着眼睛看他一眼:“成无双没在家,去黄葛村看长江了。我来逛逛就回去。你急啥子,反正你现在又不会做啥子的。”
罗广没说自己是从成无双家找来的,笑笑说:“那就回去做做啥子吧。”
王子君没答话,就站起身来要走。她一站起身,罗广就看见女人身边的草也是倒伏了一大片,就问谁和你在一起,刚才?
王子君吃一惊,脸就有些红。她借着夜色的遮挡,反倒更大声地反问罗广希望自己和谁在一起?气哼哼地先往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