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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锦?”裴珩的声音近在耳边。
胥锦被唤回了神。他看着裴珩,乌沉眸子中似有一丝哀伤,又有许多惊惧,映着裴珩的脸,又像是透过这面容看着别的人。
“怎么了?”裴珩蹙眉。
胥锦低头闭眼,驱散真假难辨的幻觉,克制住把裴珩抱在怀里的冲动,摇摇头:“没事。”
龙章从裴珩身后探出脑袋,又被胥锦肩上的青鸟吓得缩了回去。
“你这又是怎么?”裴珩走到一边,把一脸崩溃的龙章拎到面前询问。
“怕鸟。”龙章一身鸡皮疙瘩还未褪去,又补了句,“天生的。”
裴珩哑然,这可是被西陵司指挥使带大的小子,竟有这毛病。
“你将来是要入军中么?”裴珩问。
“自然,我习得一身功夫,总要报效家国。”龙章倒是很坚定。
裴珩:“你这怕鸟的毛病,将来上了战场,敌军只消提来一只母鸡,兜头一扔,兵不血刃就把你收拾了。”
龙章哪里想过这一茬,呆呆站在原地,如遭雷击:“这怎么办?”
“当不成将军,当军师也可以。”裴珩眼看要把小孩儿吓哭了,良心发现,立即宽慰道,“男子汉大丈夫,凡事要看得开。”
胥锦在旁看着二人,心里阴霾烟消云散,他看裴珩这几日晚归早醒,睡得不足,便把肩上青鸟一拂,对龙章说:“走吧,休息了。”
青鸟扑腾几下落在附近的树梢上,很是懂事。
龙章倒是很喜欢胥锦,兴许是被胥锦救回来的缘故,也不怕他满身冷漠煞气,总往他身边靠,跟在胥锦身后问东问西,一直问到胥锦院外才道了声晚安离开了。
翌日一早,沈府来了人。
胥锦一进前厅,便见裴珩在厅中正位,旁边座上有一雍容贵夫人,纤纤十指正端起茶盏,笑得花枝招展,与裴珩说些什么。
那一张艳若桃李的脸,不是别人,正是葵川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