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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宫人们都退下了,慕容璟烨才在慕容瑾妍身旁的塌上坐下,拉过她的手捂着。
“皇姐,朕自打登上这帝位,已三年有余。在宣政殿上,大臣们红口白牙一说,大宁是何等的国泰民安,可是实际情况,朕却是不知的。所以,朕只能自己亲自到宫外到民间去看一看,虽说现在百姓安居乐业,可却远远不及大臣们所说的那么富庶。朕知道皇姐是担心朕的安危,可是朕身边有玄影伴着,总归不会有事的。”
慕容瑾妍浅浅地看了一眼身旁的皇弟,眼神中却是嗔怪,她伸了指头点了点他的脑袋道:“你呀,心怀天下总是对的,可是为我们慕容家繁衍子嗣你却也是要放在心上啊。你说你已在位三年有余,可是你踏进后宫的次数,本宫十个手指头都数的过来。亏得琉璃识得大体,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
慕容璟烨深知慕容瑾妍是为了逼着自己与宇文琉璃圆房,却也不愿拂了皇姐面子,只得宣了吴广祥进来。
吴广祥恭恭敬敬地走到殿中,朝慕容瑾妍和慕容璟烨行了大礼后才站起来等着慕容璟烨吩咐。
“宣朕旨意,待今年除夕夜,便与皇后行那周公之礼。”
吴广祥俯身回了句“喳”,便退出殿外去宣旨了。
皇帝的旨意传到翎坤宫中不到一个时辰,便如一阵风儿似的在后宫中刮了个遍。
皇后这边,自是满殿欢喜,就连那烛台上的红烛似乎也比往日亮堂了许多。
至于其他宫中,便没有这般快活了。
锦瑟宫中,蒋淑妃蒋芷澜抹着蔻丹的手蓦地一颤,竟不小心将艳红的蔻丹画到了手背上。碧桃忙寻来手帕浸湿为她擦手,又贴心道:“娘娘您别担心,终归会轮到咱们的。”
蒋芷澜心中虽有些嫉妒,脸上却强装挂着笑道:“皇上去谁宫里是皇上的事,更何况是皇后。碧桃啊,咱们能做的。也只有等了。”
摇曳的烛光将她那身精致的粉红紫燕纷月裙照得流光盈盈,可裙子上的图案却将她的眼睛刺得有些生疼,索性闭了眼道:“碧桃,替本宫更衣吧,本宫要歇了。”
“是。”
碧桃毕恭毕敬地在蒋芷澜身侧跪下,轻手轻脚地为她脱下了身上的裙装。
待衣服一离身,蒋芷澜便道:“打发了宫人将它连同那些剩余的缎子一齐烧了罢。”
碧桃有些不舍地捧着衣服道:“这是内务府今年新孝敬缎子,也没得几披,整个后宫,除了皇后娘娘也只有咱们这儿有了。”
蒋芷澜慵懒地斜在贵妃榻上,眼睛依旧闭着:“紫燕图样虽然好看,可毕竟形单影只了些。罢了,你们几个人分了去吧。”
碧桃摸着衣服的质地,心中一喜,忙扣头谢恩道:“谢娘娘赏赐。”
落缳宫就不似锦瑟宫那般安宁了,碧琅宫的云嫔云琅婳刚携了宫人将皇上要在除夕之夜与皇后行周公之礼的消息带给落缳宫的关贤妃关雎鸠,关雎鸠便狠狠地绞着手中绣着黄菊的帕子,恨不得将它绞碎似的。
她气极地拍了桌子,狠狠道:“倒教那女人领了个先!”
云琅婳执起自个儿的手帕捂了嘴嗤笑两声道:“若不是空有个皇后的头衔,怎得能跑到姐姐前头?不过姐姐您也莫急,皇上肯进后宫,终归也算是好事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