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项北已无大碍,他先行出院,临行前来看何夕。何夕坐着轮椅缓缓到了医院的中央花园,他站在一棵大树下,笔直俊逸,清爽干净,何夕觉得他周身有紫色的光芒,像磁石一样吸住她的目光,拔都拔不开。
他看到她来,走过来推起她的轮椅,“今天看着精神好多了”他说。
何夕无可奈何的笑笑,脚伤了,成天躺在床上,闷都要闷死了。
“你没事了吧,眼睛有没有不适,头有没有再痛?”何夕仰着头看他,像个孩子。
“你不担心你自己。”他目光幽深的看着她。
“我没什么事了,你看你都生龙活虎的,我能有什么事。”她笑的纯良无害,真没有一般女孩子的娇弱。
“我下午就回洛阳了,喊了大便勋来照顾你,应该下午就到了。”
“其实真的没必要,我就是干这行的,这点算什么啊。”
他气得敲打她的脑袋,女孩子该有的她都没有,她伸手去挡他,被他反过来一把抓住胳膊,拉近了到自己面前,近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何夕怔住,他幽深的眼睛直直看到她的心里去,她心里一慌,伸手抵在他肩膀上推开他。
二人都尴尬,何夕心跳的剧烈,项北恼怒自己刚才的失控。
“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得有人照顾才行,他来了我才能放心。”他说,语气里透着懊恼。
一阵沉默,何夕别过头,“你,你女朋友很漂亮,人也大方,你们很般配,项叔知道肯定很高兴。”
他显然无言以对,自从和她在地下经历了一回生死,他发现他和她之间有什么东西在默默的改变,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愫,害怕靠近却又一次次想起她,与他和李心媛之间的感觉非常不同,这样的自己令他感到无比陌生和惶恐,他不应该也不能够,无论如何,她是他名义上的妹妹,最终还是选择什么都不说,最好的方式,是将这种莫名的无措深埋心底。
几个月后,她脚伤痊愈,邙山的实习工作也顺利完成,半年后,她已经正式到了博物馆工作。期间,她没有再见过项北,只是听说他们的公司发展不尽人意,不得不面临倒闭的危机。那时的她怎么也没想到,二人再见面时竟然已经物是人非,百感交集。
“动作都小心点,也不看看这什么车,蹭了划了你赔的起?给我麻利点,换好赶紧喊人来取车。”
项北走进来就听见他在那扯着嗓子吆喝,几个工人正手脚麻利的给一辆红色超跑换轮胎,他嘴角微扬一下,随手将肩上的背包丢在地上。大勋朝这边望了一眼,嘴上一下子裂开了花,“疯子”,然后激动地冲上来。
项北笑着避开他,嫌弃地说,“絮絮叨叨,像个女人一样。”
“你丫可算知道回来了,这么久没见,我以为你丫死了呢。”大勋赏他一拳,二人笑的乐不可支,就那么勾肩搭臂的。
“你这不错啊。”项北扬扬下巴朝着中间那辆法拉利。
“那是,小爷我在京城这几年可不是白混的。”
“哎,你小子可不够意思啊。”
“怎么了?”
“还跟我这装”,大勋笑着拿手指头指他,“我可听说你有个女朋友,长的跟仙女是的,带过来带过来,今天晚上喝酒,不醉不归。”
“神经病。”他不屑的笑。
“不够意思,有了女朋友,我都没见过,有你这么没义气的吗。”
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随手拽了把椅子到面前坐下,“喝个酒,要喝陪你喝个够,叫那么多人干嘛,麻烦。”
“得了,也就我陪你喝,反正小夕也不在,你想叫人这还真没有。”
“她去哪了?”
“出差了,说是什么文化交流会,去上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