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为期一个月的东方艺术文化交流展览顺利结束,其中,历时两个月修复的唐三彩马备受瞩目,这尊凝结了唐代最高技艺的陶瓷艺术品,以精准的沧桑面容再现在人们面前,获得了极高的关注和一致的好评。
出了机场,远远看见秦勉靠在一辆黄色的法拉利超跑前面,穿一件随意的白色衬衫戴着墨镜,慵懒地看着她笑,何夕深呼吸,感受着最纯粹的巴塞罗那式阳光和海风,她穿一件波西米亚风雪纺长裙,高挑而纤细,摇曳生姿,十分应景。
“你无论在哪里都能很快融入,好像已经在那里生活了很久似的”。
“是吗,我还有这个优点”,秦勉笑道。
跑车疾驰,风将发丝排列成凌乱的样子。
他们首先来到了闻名遐迩的圣家族大教堂,高迪的传世杰作。只见教堂顶部高耸入云,奇幻绝伦,处处与自然相融合,有一种原始的美感和超乎想象的奇妙,令人瞠目结舌。
他们登上高塔,感受这奇迹一般的存在,看下面来来往往的行人,耳边传来导游的讲解,“安东尼奥高迪,从小命运坎坷,如这座圣家堂一样......”。
我终于到了你最向往的地方,如果你也在这里,会不会开心到不知所措,何夕沉思。
“建这教堂的一定是个疯子”,秦勉说。
“这世界上伟大的人都是疯狂的”,何夕感叹着。
他看着她若有所思的脸庞,淡笑着说,“倒是,高迪一生痴迷建筑,一定错过了许多美好”。
“为避免陷于失望,不应受幻觉的诱惑。”她回过头粲然一笑,“高迪的名言”。
秦勉微微蹙眉,“何夕,你是否也如此?”他问,双手轻轻微拢她双肩,“回答我”。
何夕看到他目光认真而深情的凝视着自己,极具蛊惑,突然有些局促,“我不怕失望”,她轻轻摇头,两年了,他对她,她不是不明白,“我只是累了,无力去谈爱恨”。
他眼中掠过一丝疼痛,目光越过她,所及之处偶尔闪过黑衣人影,他是极警觉的,立刻拢过她朝人多处凑去,“有人跟踪”,他在她耳边轻声说。
何夕下意识转身,被他一把拥入怀里,“别回头,我们立刻离开这”。
他们一路簇拥人群朝下面走,他紧紧拉着她的手,快速走向中殿,不时回头望向后面,黑衣人穷追不舍,眼看着他们走出圣家堂,就要融入人海之中,黑衣人害怕错失良机,竟然伸手掏出隐匿的手枪。
只听一声枪响,人群惊恐发出尖叫四散奔逃,秦勉一手拉着她,一手压低她的脑袋护住她朝前奔跑,看到一辆高大的路虎立即当作掩体蹲在其后面。
“怎么回事”?何夕努力让自己听上去镇定。
“他是来杀我的”。
“你大哥派来的”?
“也许是章华之”,他额头上冒出汗来,他不怕死,也死过,只怕因为他的大意而陪上面前的人,此刻,脑海中已闪过种种办法,他在寻找最为适合的。
“老板,上车”,他的亲信汉克开了一辆黑色越野车出现在他面前,二话不说他一把拉过何夕以自己的身躯护住她迅速进入车里,车子极速撤离现场,后面的杀手已经追过来,冲着车一顿乱枪射击,这时,警报声响起,杀手见状开起一辆早就准备在路边的汽车,朝着他们逃离的方向扬长而去。
他们逃到一处隐蔽之地,狭窄肮脏的汽车旅馆,四处黑暗,她这才发现他的手臂上有弹痕擦伤的痕迹,溢出的血液染红了衬衫。
何夕连忙帮他进行简单的包扎,秦勉则顺从的靠在沙发上任由她动作,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享受片刻的宁静。
“没有消毒液和药品,只能先包扎一下,要当心感染”,何夕低着头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