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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赫摇晃着身子进了后面的私院,里面安安静静的,只有一间屋子里透着些许微弱的光。
他的嘴角不禁微微一翘,继而大步往里走了进去。
一个纤细的人影正坐在临窗的桌案旁,手里翻动着一打书信,听见动静慢慢转过望过来。
苏赫一瞬间有些怔愣,半晌回过神来笑道:
“你来了!”
说着上前几步一把攥住那人的手,那人却皱起眉头直接将手夺了回来。
“你这是做什么?”
苏赫一改往日的严肃,一点没有生气,仍就笑着道:
“我只是见到你高兴,一时才失了分寸。怎么样,路上还顺利吧,我派过去的人可曾慢待过你?”
那人看了他一眼才淡淡道:
“还好,这些你不用操心。”
苏赫找了个离她近的椅子坐下,眼睛却只盯着她不动。
那人放下手里的书信,想起如今的形势问道:
“赵元灏可曾有消息了?”
说起这个苏赫却有些郁闷,这也是他这些日子以来极为焦虑的事情,赵元灏一天没有传来确切的死信,他一天就不得安心。
“暂时还没有,不过也是迟早的事情。”
那人的眉头又微微皱了起来。
“也就是说我们到现在还不能确定赵元灏的死活?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那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我应该比谁都清楚,那是个在场上就算只剩下一口气都能活着回来的人。如果没有他的确切的死讯,接下来的事情我们要如何继续下去?”
说到这她似是情绪有些激动,微微喘了口气,进而低咳了两声。
苏赫慌忙站起身凑过来:
“这是怎么了?可是赶路赶的太急伤了身子?我这就让人去请郎中。”
那人摇了摇头,这些都是小事,不过是这两日感了风寒罢了。
苏赫提了一旁的茶壶倒了一杯水,那人接过去抿了两口,咳嗽慢慢停了下来。
“京城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苏赫笑道:
“暂时还没有什么消息,咱们做事这样隐秘,关北离京城又这般遥远,山高皇帝远,等到那边收到消息,咱们这边该做的也全都做完了。”
现在就等着赵元灏的死讯传来,平北王府那边办起丧事,他们就打着为平北王报仇的旗号占据关北,一切就大功告成了。
想到很快这关北甚至是漠北都在他们苏家的掌控之中,苏赫不免有些得意忘形,伸出手又拉住那人的手臂:
“等这一切都结束了,我就跟阿爹坦白我们的事情,你放心,我绝不会委屈了你。”
“放手。”
那人的眉毛都跟着竖了起来。
“你若再如此,我下回就再不会来见你了。”
苏赫的嘴角不自禁的抿了起来。
“你是不是因为鲁州主家小姐的事情生气了,我跟你说那都是逢场作戏罢了,有了你这个珠玉在前,那样的庸脂俗粉怎么可能入得了我的眼睛。”
那人冷冷的笑了起来:
“苏大公子,你别忘了,你们苏家和鲁家已经定下了婚约。”
苏赫的脸色微微一变:
“那不是我愿意的,是父亲。”
苏家势单力孤,只有联合了其他州城他们这一击才有可能获胜。这一场联姻不过是为了共同的利益。
“你信我,等父亲成了关北王,我就去跟父亲讨个准话,我什么功劳都不要,只要你。”
那人干脆转过了头去不再看他。
男人的话通常都是听听就罢了,若是当了真那才是真的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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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也没想到,在她家饭庄里打架的这两人来头都不小,那胡能倒是罢了,都在一条街上住着,他家什么底细她多少知道一些,这小子家里从前开过杂货铺,后来生意做大了,也就成了远近闻名的大户,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这胡家竟和关北的木将州州主也有亲戚关系,怪不得这胡家在青州敢这么豪横,敢情背后有人给撑着。
至于那权知州家的大公子,烟雨忍不住往那边瞧了瞧。
之前还有些趾高气昂的徐班头,这会儿上就差卑躬屈膝了。
哎,官大一级压死人,这话真是一点都不假。
门口又是一顿骚乱声传了过来,有人在前头高声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