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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胡能就是酒肉之中的常客,红粉堆里的英雄,今天这样的情形,烟雨一点都不稀奇,没想到权宗麒竟然也这样,嗯。。。老嬷嬷说过,男人都是一个货色,能做到与众不同的也就那么几个,好男人在这世上就是凤毛麟角。
烟雨吭吭哧哧说完,小脸憋的通红,转身就要走,随他一同进来的德顺都傻了,看着面前的一幕,身子僵直,幸好手里的醒酒汤还稳稳的端着没有掉在地上,到底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这功夫真是难得。
屋子里的人似是刚刚回过神来,权大公子颤抖着身子缓缓扶住窗边柱角,转头有些哀怨的喊了一声:
“寒二姑娘,你,你站住。”
声音绵长,结尾还拉了个尾音,听的烟雨小心肝都跟着颤了颤。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
烟雨有些纳闷的转过身。
权大公子一个费力往前踏了一步,抬手指了指旁边高几上摆放的香炉。
“那香,那香有问题。”
她一说烟雨也马上意识到了不对,怪不得一进来这屋子就一股醉人的甜腻香气,烟雨赶紧往那香炉跟前凑了凑,小鼻子嗅起闻了闻,只觉头上一股子眩晕传过来,赶紧狠狠掐了掐自己的手心。
“有水没有?”
烟雨转回身四下快速寻找,见到德顺手里端着的醒酒汤,二话不是抢过来一把倒进了香炉里,倒过之后又跑到窗边,一气将四五扇窗子全都打开了,外头的空气瞬间涌了进来,疏散了屋中那股子暧昧异常的气息。
权宗麒狠狠舒了口气,人再也支持不住软倒在了床前的地上。
“公子。”
僵了半天的德顺终于缓过神来,哭丧着一张脸连忙上前去扶他家公子,床上的胡能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嘴里含糊不知说着什么,寒烟华倒是比她清醒一些,不过飘过来的眼神也是半是明白半是迷离:
“烟雨?你,你怎么在这?”
“啊,对了,胡能,他,他一直叫你,一直叫你,快烦死我了!我要找大公子,权大公子,你来做什么,出去出去,姓胡的你也出去。。。”
寒烟华一边说一边举起胳膊像是在挥苍蝇一般挥着脑海里残留的印象。
烟雨看着她这副德行,心里没来由地叹了口气。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想着自己的好事呢,还觉着有人坏了她的好事不高兴呢。
眼下这样的情形,烟雨不说十分猜到至少七八分也有了,就胡能那样的寒烟华掐半拉眼珠也看不上,更别说算计着和他上床,寒大小姐要看上也只能看上地上那个权宗麒,只不过她现在还有些不明白,这明明应该是二人世界,怎么就成了三人,好奇怪啊!
权宗麒被德顺扶着站到了窗口处,又拿了桌上放着的凉茶狠灌了一口,人总算清醒了大半,指着床里那一对男女。
“她们都中了那香。”
嗯,看出来了。
烟雨转过身,拿过桌上的茶壶,掀开壶盖将里头剩余的茶水一人一半全都泼在了胡能和寒烟华的身上。
水已经有些凉了,泼在两人身上瞬间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胡能一下子回过神来看见烟雨,张着嘴呵呵干笑了两声,伸出手就要抓她:
“爷的小心肝,乖,过来,爷疼你。”
咚的一声。
烟雨一茶壶干脆利落地砸在胡能的额角,稳准狠快四角俱全,可怜胡大公子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软软的扭了两下身子,一头砸到了床上,吓的刚明白些过来的寒烟华啊的一声惊叫出声。
烟雨往后撤了撤直起身子,轻舒了一口气。
臭不要脸的,这会儿还想着那龌龊事呢!
转头正好对上正在窗口调换气息的权宗麒主仆。权大公子一双眼睛瞪的溜圆,德顺的嘴巴张的大大的一脸呆滞的看着她。
没等烟雨手里的茶壶再晃两下,德顺腿一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姑娘,别,别。。。”
别什么,别了半天也没别出来。
院子外头隐隐约约传来了说话声,倚在床边看的傻眼的权大公子瞬间回了神,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烟雨道:
“有人来了。”
这不明摆着么,这不是寒烟华的阴谋就是寒大夫人的计谋,算计的就是窗边望风的权宗麒,只不过计划没有变化快,这阴谋里头不知道怎么掺杂了个杂质,还有她这个不速之客,可惜外面人不知道,自然要按着剧本来演,现在就是演到了一群人正好撞破的环节,接下来就是失声尖叫,然后到处乱喊,最后人越聚越多,算计好的事情也就水到渠成,功德圆满了。
烟雨眼看着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近,再看看屋中的情形,她们要如何算计她不管,权宗麒和胡能被人看见也不关她的事,只是寒烟华不行,她一个姑娘家要是这副德行见人,往后,这一辈子也就算完了,她完了不要紧,关键整个寒家的名声都得跟着玩完,到时候她这个池鱼也得跟着遭殃,她还打算将来嫁个本分老实的夫君,头一条在本分上头自己就落了下乘了。
虽然极不情愿,虽然她也特别想看着寒烟华遭殃,只不过时候不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