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冷哼一声。

    “既如此咱们也不跟王妃耽误工夫了，刚刚的提议王妃看怎么样？”

    “就这个？这有什么好赌的，重不重要怎么样，不若这样，要玩咱们就大点玩，既然是赌，没有彩头怎么行，我看这彩头咱们就放的大一些，你们和我，这一局赌下来，彩头嘛，便是运气，看看咱们谁还有那运气能安生的活下来。”

    烟雨说到这的时候，脸上早没了刚刚的嬉笑，渐渐正色起来。

    许氏的眼角不自觉的抽动了两下，蔡氏的脸色愈加白的如纸。

    “你，你们，你们是不是都疯了？”

    “那个，那个，我今儿有些累了，那什么，你们愿意玩就你们玩吧，我就不陪你们了。”

    蔡氏仓皇地站起身，就要绕过桌面往水榭门口走。许氏一把将人捉了回来，冷冷看着她：

    “怕什么，都到这个份上了，你以为你还能出得了这个局？”

    蔡氏使力挣了两下却没挣开，脸上的惊骇越加重了起来。

    “什么，什么局，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想玩了，不玩了。”

    烟雨喝干了碗里最后一点茶水，咣的一声摔到了地上。

    “别费劲了，就从现在，就从这里，出了这水榭，一东一西，我们各选一边，既然是赌运气，那就让老天爷决定我们到底谁有命能活下来，谁能得王爷前来相救。”

    许氏慢慢放开蔡氏的胳膊，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干脆也学了烟雨一把摔了旁边的杯子，干脆地道：

    “好，我乌兰诺雅就跟你赌这一把，能遇上你这样的对手，也不枉我费尽心机一回。”

    说完一把抓过蔡氏头前一步往前走了过去。

    “我们就选东边，有水的一方。”

    烟雨慢慢踱步到门口，微微笑着点头道：

    “那我就选西边，那边更亮堂一些。”

    橘黄紧张地跟在她的后面。

    “王，王妃，奴婢......”

    话还没说完，就被烟雨抬手止住。

    “你就留在这吧，等过了一刻钟之后再出去，直接去咱们院子当差，这里的事情一丝一毫不能泄露。”

    “不，奴婢要陪着您。”

    橘黄慌乱的一把抓住烟雨的手臂。

    “不用，你回去吧，今日的事情本就跟你没什么关系，听话，回去吧！”

    烟雨说完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转身头也不回的出了水榭，一路往西边走了过去，那里灯火辉煌，正是刚刚放过烟花的地方。

    许氏揪着蔡氏紧随其后，不管蔡氏如何挣扎似乎都不管用，两人径直往东边的昭阳湖纠缠而去。

    烟雨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轻易答应了她们的赌注，明知前面有危险，她却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了。

    不是想看一看赵王爷心里到底更倾向于她这个王妃还是那个未出生的孩子，甚至是两个多年相伴的妾室。

    其实她并没有表面那般的冷静，她的心弦在初时刚刚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就有些乱了，她可以在两个妾室面前泰山崩于前也不变色，却做不到对赵元灏充耳不闻。

    到底是第一个与她纠葛甚深的男人，她始终做不到无动于衷。

    燃放的烟花已经接近尾声，天空中过眼云烟的璀璨，留下的却是一地凌乱的垃圾，烟雨微微踩在上面，径直往那间漂亮的院子里走了过去。

    刚进王府的时候，她就听钟嬷嬷说过，这里多年前曾经住过一个女人，那是个异常美丽的女人，后来，这个女人死了，这间院子却安然地留了下来。

    烟雨站在门口看着面前门楣上两个晶亮的大字，慧淑，慧者，聪慧敏捷，淑者，端庄贤良。能同时拥有这样两个字，也难怪逝去的老王爷对她一辈子念念不忘。

    一辈子啊，说起来真是漫长...

    前院暖阁里，午夜安山寺的钟声已经响了最后一轮，男客们欢呼着相互敬着酒，祝贺着彼此，赵元灏醉眼惺忪的接过侍女递过来的酒盏，再一次站起身和身边的亲朋对饮起来。

    小厮慌张的跑进来，刚要去寻王爷，被守在门口的奈良一把拦住：

    “出什么事了，慌成这样？”

    小厮双唇抖动只急的额头冒汗。

    “奈爷，快，快让小的去见王爷，晚了，晚了就来不及了。”

    奈良一愣，手上的力道就松了下来，不等反应过来，小厮已经一溜烟的跑向了屋子正中位置的赵元灏。

    “爷，不好，慧淑苑失火了。”

    话音刚落，门外又传来惊恐的禀报声：

    “爷，昭阳湖有人落水了。”

    ......

    ※※※※※※※※※※※※※※※※※※※※

    猜一猜，赵王爷会去哪一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