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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就听她轻轻发声:
“从我认识王爷开始,直到现在,有时候我经常会想,如果当初王爷娶的人不是我,是不是就没有这么的麻烦,忐忑还有不安了,我知道我这样一声不响的离开,让你辛苦了,可是我也没有办法,不管你相不相信,自从决定嫁给你,我真的决定努力去做一个王妃,去当好一个妻子和儿媳妇儿,我总是相信,只要我好好的,认真些,总能得来好结果的,只可惜...就像你说的,我除了蠢就是傻,什么都做不好,我这个样子有什么资格要求你,要求一个王爷更多。世人眼里,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寻常,尤其你还是个王爷,就连朝廷祖制上都写的明明白白,我知道我不应该让你为难,不该自私,不该不能容人...可是我真的做不到。”
说到这她明显有些哽咽,心酸和无奈交织在一起,不是她不愿,而是她做不到,泪水从眼角滴落,她用手去遮掩,却怎么都遮掩不住,眼泪从指缝间流出,落在下面的枕头上,很快濡湿成一片。
赵元灏不知她内心竟然有这样的愧疚和情绪,一时间竟不知作何反应,直到听到她细碎的哭声,这才恍然回神。
他轻叹一口气,往前凑过去从背后将人拥在怀中,低头埋在她发热的颈间,心跳变得明显,他知道只有抱着她,他才能感觉心安。
“若你不愿,我往后再也不碰别的女人,你不用担心,一切我都会处理好。”
听着身后低沉的声音,烟雨却生不出半点喜悦,眼前一片模糊,闭上眼,只觉得茫然。
没有听见她的声音,让赵元灏略觉不安,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愈加收紧,正考虑着在说些什么安抚她,便听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在这个雨夜竟然显得格外的清晰。
“爷,爷,您睡了吗?属下有急事禀报。”
是奈良的声音。
赵元灏皱眉,怀里的人还没有哄好,这会儿上他哪有心情做别的,于是低声回道:
“有事明日再说。”
外面奈良却急的快要冒火了,顾不上里面什么情形,只又焦急地报了一声:
“爷,是皇上,让您即刻进宫。”
八百里加急,牠汗部落铁木尔汗越过雀兰城,趁夜带兵袭击玉漠州...
关北四城八州,玉漠直接与漠北相连,看来,铁木尔大军已经直逼大楚边境。
龙颜大怒,不等天亮,连诏朝中官员数十人进宫,文臣武将,王子皇孙皆在名列。
赵元灏从寒食居赶到宫中之时,勤政殿外已经站满了人,打眼望去,三品以上官员均都在列,还有几位皇族之中颇有威望,亦或是本事的亲王郡王世子。
隆景帝高坐在龙椅上,身边的大太监福禄高声宣着口谕:
“传,内阁总领邵长渊,平北王赵元灏,兵部尚书洪传胜,吏部尚书史岚华,户部尚书孙毅,左将军程知远,右将军司马长风,魏王,齐王,顺郡王,淮阳郡王世子...”
一拨接一拨的声音传出殿外,让原本就紧张的气氛更添惴惴不安。
“朕还是小看了那铁木尔,自以为大楚边境固若金汤,没曾想他还真有些本事,区区几百人就敢突袭我大楚一州,要不是兵士抵死拖延抗争,玉漠怕是已经丢了。小小的蛮夷头子竟敢如此造次...”
龙案被皇帝拍的啪啪作响,下面一群人却是连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声。
“洪传胜,朕让兵部准备出征事宜可是准备妥当了?”
被点名的兵部尚书急忙出列道:
“回皇上,准备的...差不多了。”
这厢君臣商量国事,不知不觉就是一个上午,等赵元灏随着众臣从宫中出来,中午饭已经过了。
赵元灏想着烟雨昨日的低落反应,她昨日呕吐,傍晚都没有进食,早起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胃口,从前他在京城伴读圣驾之时,对京中的吃喝玩乐皆有涉猎,想起京味坊有卖桂花莲子酸梅汤的,酸酸甜甜的孕妇应该喜欢喝,他正好去买了回去,也好让她多少开开胃口。
奈良得了吩咐,直接骑马奔了过去,不出一刻钟,手中就提了两大葫芦酸梅汤回来。
一行人回到寒食居已是午后,杜掌柜一见王爷来了急忙迎出来,屋子里的一众食客见到有贵人模样的人进来,全都下意识地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杜掌柜急忙冲着众人作揖摆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该干什么干什么,自己亲自迎着赵元灏进了后院。
烟雨果然如赵元灏预料的那样没有什么胃口,昨夜赵元灏离开之后,她也没了睡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直到东方露了鱼白,总算小小的眯了一觉,再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春棠端了清粥小菜进来,她也只是闲闲的喝了几口就放下了碗筷。
赵元灏进来的时候,春棠正围着烟雨苦劝她多吃一些。烟雨皱着眉头只想离开桌子,平日里看着这一大桌子菜,她恨不得多生一个胃,如今却是半点胃口也没有。要不是为了肚子里的宝宝,她连这两口都不想吃。
帘子被人挑起,她扭头去看,正对上赵元灏一双略显担忧的眼神。
春棠放下碗有些别扭地对着王爷行了一礼,昨日里王爷和姑娘在屋中,她就守在外头,就怕自家姑娘吃了亏,好在王爷半夜就离开了。
“你怎么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