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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一天王爷没有阴沉着脸,府里的下人和侍卫看的惊奇,就连皇帝见了都有些纳闷,下了朝私下里将人叫住特意问了缘由。
听说早饭是王妃让人准备的,隆景帝差一点伸手抚额,就这么点破事把个平北王竟然高兴成那样了?
大军眼看着开拔,王爷沉迷于儿女私情之上,这仗到底打还是不打?
“你打算什么时候起身,你给朕一句痛快话!”
隆景帝的耐心平生只在自己媳妇儿和孩子身上,如今又多了个赵元灏,只不过他这耐心本来就不多,这些日子也被耗去的差不多了。
眼看着再过几日,王府的小世子都要满月了,这人还是不着急的样子,他不急他急啊!
赵元灏脸色微微有些沉郁,一时默不作声。
隆景帝最见不得他这由虎变猫的样子,直气的牙痒痒,恨不得伸手捶他几个爆栗。
“我说元灏啊,你总不能没完没了的在家抱儿子吧,铁木尔那混蛋眼看着鲸吞蚕食我大楚,多少百姓因此要遭殃,你就一点都无动于衷?”
赵元灏默然抬起头:
“如果可以,臣...”
“行行行,你还真来劲儿是吧?”
“麻利痛快地,三日后,不能再拖了。”
“皇上就这么希望我去战场上送死?”
“啊呸,会说话不,不会说就别说了。”
......
大太监福禄站在一旁看着君臣二人斗嘴,知道这一回又是皇上赢了,赵王爷到底没有自家皇上脸皮厚,胡搅蛮缠的功夫简直炉火纯青。
看来这次王爷是真的要出征了。
想起那位刚刚生下孩子的寒王妃,福禄忍不住叹了口气,那位也是个命苦的,好不容易要苦尽甘来,又赶在了这个节骨眼上。
傍晚,赵元灏一回来就有下人过来禀报,今日胡家的公子和权家的公子白日里都来过了。
赵元灏微微点了点头。
那日多亏了这两位带人及时赶到,还带来了大夫,不然烟雨那般凶险之下,还真保不齐会出大事。
他也算是个明理的人,虽然这两人对自家王妃怀有非分之想,但一码归一码,这份情他领。
他去怡兰苑看妻子和孩子。
小家伙刚刚醒过来,睁着骨碌碌的大眼睛来回看着,也不知道都看到了什么,太医说这么小的孩子眼力是有限的,他却觉得他儿子似乎什么都能瞧见。
王府那边又来信了,母亲听说烟雨没死还生下了儿子,催促他赶紧带着人和孩子回关北,老太太盼孙子盼了多年,一招如愿竟是忘了从前种种。
赵元灏一边抱着儿子拍哄一边暗暗叹气。
他眼瞅着就要上战场,烟雨又是那样一副态度,果然常言道,清官难断家务事。
有了早饭,晚饭似乎也就顺理成章。
厨房送来了一桌子的菜色,因着还在月子里,烟雨不能动荤腥,也不能吃太咸的东西,她的饭菜都是小厨房另做的。
夫妻二日虽然同在一张桌子上用餐,吃的却完全不同。
烟雨依旧没什么话,只偶尔听见他提起孩子才象征性的应付几句。
他知道她心里还是不怎么待见他。
用过饭,儿子也睡了,他就没什么再待下去的理由,虽然他不想走,可是她却没有留他的意思了。
不知要到什么时候她心里的那个疙瘩才能去掉,也不这知道他还能不能有那个看着她解开疙瘩的时间。
赵王爷叹了口气嘱咐了两句就出了院子。
奈良眼看着夫妻关系还是一如从前,替自家王爷焦急不已。
王爷去前院书房处理公务,他瞅了个机会溜出来去了怡兰苑。
“属下参见王妃!”
烟雨抬手制止了奈良的行礼。
“我早已经不是你们的王妃了,叫我寒氏便是。”
奈良忍不住哭丧起一张脸。
“王妃还是我们的王妃......”
“有什么事你直说便是。”
不想跟他再耗下去,她径直开口道。
“王妃,属下过来是想要为王爷说两句话。”
她眉梢微挑看着面前的高大男人。
“之前的事情...王妃可知自从您失踪之后,王爷受了多大的苦?”
烟雨没说话,只转头望向了一旁的窗外。
“整整半个月没有起来床,王爷十来岁上战场直到如今,大大小小的仗打过无数回,即便负伤也从来没有卧床不起,大夫说,王爷这是心伤。”
“你跟我说这些想要做什么?”
“属下不想做什么,只想王妃知道,您在王爷心中绝对不是无足轻重。”
烟雨轻哼一声。
“后来王爷病好了,就疯了一样彻查王府,和那场大火但凡沾上一点边的人全都被处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