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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
鹭儿刚要开口,兰若漓猛地回过神来。
她直起身子,瞪着一双眼睛,错愕地望着郝玉旭:“婚事?什么婚事?”
欧阳涞将那日自己和皇上说过的话,一五一十地再度告诉兰若漓,末了还不忘补上一句:“这几日,我已经问清楚了你从前的事情,你放心,这个孩子,我一定会视如己出的。”
不想,兰若漓却挑着眉头,一脸不满,高声便道:“别闹了!先是将我许配给一个渣男齐王,后又把我莫名其妙地许配给你,我娘在战事上倒是所向披靡,可怎么在女儿的婚事上如此随意呢?她这么做,可曾为我想过分毫?”
屋中陷入了一阵沉默,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兰若漓和欧阳涞的身上来回游走。
欧阳涞万万也想不到,自己说服了皇上,说服了众人,却在兰若漓这里出现了问题。
他心中不悦,微挑眉头,凝视兰若漓,定了定心神,才缓缓道:“兰姑娘,你还不了解我,不愿意嫁给我,我能理解。不过,婚姻之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从这里回到卿玉国的路上,我自会让你好好了解我的。”
不想,兰若漓却立即抬起手,摆动两下,直勾勾地凝视着欧阳涞:“不必了。若说父母之命,我之前已经听从我父母的话,和那齐王定下个婚约。若说媒妁之言,你今日独自前来,何来什么媒妁?至于了解,更是大可不必。我对了解你,实在是没什么兴趣。”
这话一出,屋中众人的表情各不相同。
郝玉旭憋着笑,双手环在身前,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兰若漓。
鹭儿自是要和兰若漓站在一边,正气鼓鼓地盯着欧阳涞。
至于一侧的郝玉宸,眼底却是百感交集。
“兰姑娘前几日还在昏迷之中,想必尚且不知道,当日如若不是我,只怕难以处置了陷害兰姑娘的凶手。”
兰若漓闻言,本能地别过头,望向郝玉宸。
听郝玉宸说完了当日的事情,兰若漓的态度才逐渐缓和了几分。
“那我的确该多谢太子殿下。等到我的身子好些了,自会设宴款待太子殿下。可太子殿下也说过,我娘是你的救命恩人,现在由你出面,处置了想要害我的人,最多就算是你报恩了。如此一来,我们也算是扯平了。”
“你……”
欧阳涞自从来到猎场,便是舌战群儒,谁都不怵,一副趾高气扬,高高在上的模样。
他万万也想不到,倒是在兰若漓这里,自己吃了这样的哑巴亏,一时之间赤红着双眼,恼怒异常。
反观兰若漓,倒是面色坦然,没有什么波动。
见欧阳涞怒色盯着自己,她反而越发淡然,只瞥了一眼鹭儿,低声道:“鹭儿,送客。”
鹭儿也是个机灵得立即上前,单手叉腰,仰着头,盯着欧阳涞的侧脸,奶声奶气地喊道:“欧阳太子,请吧!”
说完,他还特意对欧阳涞做了个请的手势。
面对鹭儿这样一个孩子,欧阳涞便是有再度怒火也难发泄。
他将心底所有的不满都吐了出去,才勾动唇角,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沉声道:“兰姑娘刚刚醒来,还是好好歇息。我们的事情,之后再说。”
“欧阳太子,你快走吧!”鹭儿催促道。
欧阳涞无奈,只得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
屋中其他人见状,皆不由低头暗笑。
“还是兰姑娘有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