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无情休书(第2页)
钟逸轩浅浅笑道:“看来表妹一定记恨表哥故意把酒送到你跟前了。这样吧,为了让你解气,给你变个戏法。”
“你还会变戏法?”木晨儿惊叹道。
钟逸轩浅笑,再伸手问道:“你身上可有手绢?”
木晨儿忙往自己的身上摸了一下,随后从袖子里抽出一块手绢递给他。
钟逸轩拿过手绢诡秘笑笑,双手利索走动,不一会儿,一个栩栩如生的兔子出现在他手里。
木晨儿轻扯嘴角冷看他手上的丝绢兔子,无趣冷哼道:“你这也叫变戏法吗?”
“这只是开始。”钟逸轩诡秘一笑,扭头着她说,“你认真的看着它,不要眨眼。”
木晨儿纳闷地皱了一下眉头,再巴巴地看着他手上的丝绢兔子。钟逸轩捏着兔子的耳朵,待她看得出神之际,凌厉一抽它耳朵。丝绢拂过木晨儿的脸,她隐隐嗅到一股奇怪的香气,然后有点昏沉,摇晃了一下,便倒入了钟逸轩的怀里。
钟逸轩诡秘浅笑,轻轻搬动木晨儿的身子,让她枕在自己的大腿上。他打开折扇,一边轻抚她的发丝,一边给她轻轻扇凉。
满脸急切的百里骓满大街地寻找木晨儿,根据路人提醒,他一路往这边找来,转过墙角,就看见了令他痛心的一幕。
看见木晨儿依偎在钟逸轩腿上恬然入睡,百里骓心头猛痛,一股脑狠握拳头想冲上去,迈了半步,他又下意识退了回来。
他远远盯着枕着钟逸轩大腿的木晨儿,冷嗤自嘲道:“木晨儿呀木晨儿,难不成这就是你,只要是个男人,你就可以依靠,不管他是谁吗?我看错了她,也看错了你。女人,都是不可信的。”
他握了握拳头,黯然转身走去。知道木慎儿的真面目,他的心尚且没有这么痛,这一刻,却是痛的让他不知所措。
钟逸轩瞅了瞅某人离去的背影,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弧。
入夜,木晨儿拍着自己僵痛的脖子回到王府。才刚进入房间,就听见百里骓冷冷的质问声:“木晨儿,本王问你,昨晚算什么?”
听见这话,木晨儿心头微痛,咬咬牙说:“被蚊子咬了一下。”
躺在床上背对着她的百里骓冷冷低笑,旋即沉下脸冷声道:“好,被蚊子咬了一下,本王记住了。以后见了蚊子,杀无赦!”
“最好把苍蝇都杀绝了!”木晨儿盯着他的背影,不爽反驳,“这样就不会传播疾病!”
“你说谁传播疾病呢?”百里骓不爽地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来到她跟前凌厉说道,“若不是蚊子咬了你一下,你早就死掉了!”
木晨儿鼓起泡腮,对上他锋利的双眼,气呼呼反驳:“我宁愿死掉,也不要让蚊子咬一下!谁知道这该死的蚊子是不是到茅坑了住了几天才出来了,万一它咬我之前,就吃了几口屎尿,我岂不亏大了,恶心死了!”
“木晨儿!”百里骓忿忿咆哮一声,不由得气抽了一下,她竟然把那么美好的事情,比喻得那么恶心!
他咬咬牙根,盯着她反驳:“别忘了,你被一只吃屎的蚊子咬到的时候,是很享受的!”
“你混蛋!”木晨儿愤懑推了他一把,一股脑跑到床边,扯上被子就盖过了脑袋。
“……”百里骓踉跄跌了两步,再扭头盯着躲在被窝里的她,冷冷叱喝,“木晨儿,你……”他正欲喊她滚到地上,咬了咬牙,不说了,吹了蜡烛,自个睡到地上的被窝里。
沉默了良久,百里骓沉沉念道:“既然那该死的蚊子那么可恶,那么恶心,还是忘了吧。”
“早忘了,是你提起来罢了。”木晨儿愠闷反驳。
百里骓在心里轻嗤一声——你当然能忘,你根本不在乎。
第二天,百里骓彻夜未眠,他翻身起来,轻步走过去坐到床边,看了看熟睡的木晨儿。他的指尖轻轻碰到她的脸上,黯然笑喃:“你还睡得心安理得。”
他冷冷自嘲低笑:“也对,你与他本是青梅竹马,且你早已钟情于他。是我的错,罢了,既然一开始都是我的错,也该由我把这错中断,无谓一错再错。”顿了一会儿,他才轻轻握起她的手,苦涩笑道,“想了一夜,想把你从他手中抢过来,占为己有。可是,你不是一件货物。木晨儿,你要好好的。有多远走多远,不要再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否则……你便没有自由了。”
午后,百里骓把手中的和离书看了又看,如果前些天给她,恐怕不会像现在这样舍不得,罢了,断得干脆,不用烦心。在这件事当中,最无辜的就是她,她应该回到原本的人生去。
他紧握着和离书站起来走了两步,蹙了蹙眉心,又退了两步喃喃道:“要不,明天再给她。这两天还有些事忙,这事不着急。”
他自个叨念了一阵子,转身欲把和离书安放好,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他微吓一跳,忙把和离书藏进袖中。
“何事?”百里骓整理了一下情绪问道。
韩林推门进来微笑道:“回王爷,你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妥了。原来木大千金暗地想利用这批钱做一个买卖,卑职觉得有利可图,便把钱给她了。当然,卑职已经把交易的主人由木大千金换成了王爷您。”
百里骓满意点点头,见他欲言又止,试探问道:“还有什么事情?”
韩林轻扯嘴角笑笑说:“王妃让卑职给她准备迷药,卑职不知道该不该给她。”
“迷药?”百里骓稍稍沉下脸问,“她要迷药做什么?”
韩林连忙回答:“王妃说,昨天钟逸轩把她给迷晕了,偷了她的两个铜板去赌钱,她心里不高兴,要以牙还牙,所以也要把他迷晕拿他的钱去赌。”
“你说什么?”百里骓沉下脸冷冷问道。
韩林打了一个激灵,悻悻说道:“卑职已经提醒王妃了,王府是不允许赌博了,迷药这种下三滥的东西一定要在有意义的事情上,可是……”
百里骓阴下眼眸,再上前一步。
韩林噎了噎唾沫,苦涩笑说:“王爷,卑职这就回了王妃,没有迷药。”说罢,韩林急忙转身走去,却被后面的人一手抓住了肩膀,他不由得浑身打了一个寒战。
百里骓一字一顿冷声问道:“你说谁在什么时候迷晕了谁,干了什么事?”
韩林骤然一松,苦笑道:“钟逸轩昨天迷晕了王妃,偷了王妃两个铜板去赌钱。”
木晨儿坐在房间里把手中的丝绢搬来弄去,可是就是弄不出一个像样的东西来。想起钟逸轩昨日的所作所为,她心里就恨得牙痒痒的,岂有此理,竟然借变戏法之名行凶偷钱!
昨日,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在瑄王府的后门口,钟逸轩早已不见了。她去吃面条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身上的十个铜板少了两个,如无意外,一定是钟逸轩那混蛋被拒绝后使手段偷钱。
阴险!可恶!无良小偷!
“晨儿……”
背后突然传来百里骓低沉的喊声。
“……”还在为自己的两个铜板忿忿不平的木晨儿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她缓了缓气,扭头看了一眼百里骓。
百里骓摸了摸鼻子,走到她身旁微笑道:“听说你被钟逸轩盗了银子。”
“……”木晨儿无语——韩林那个大嘴巴,都说让他守秘密了!
木晨儿努了努嘴,别过脸去说:“是又如何?”继而在心里咒骂:百里骓,你这混蛋甭想来落井下石!
“你不是想要迷药吗?”百里骓微微笑问。
木晨儿扭头看了看他,试探问道:“你有什么条件?”
百里骓摇摇头微笑道:“没有条件,只是想试一下本王的迷药有没有效。但是,你得首先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被他迷晕了。”
木晨儿侧眸看了看他,迷惑问道:“你问这些来干什么?”
百里骓嘴角心虚地僵硬了一下,再淡然笑笑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木晨儿将信将疑地看了看他,郁闷说道:“就昨天,离开王府后,到了……到了一个恶贼家的后门就被他迷晕了!”
敢说本王是恶贼!百里骓眯起眼盯了她一眼,心头忽然绽开一朵莲,也就是说,那时候的她是被晕倒的,而不是睡着了。
钟逸轩,你好事多为!
木晨儿见他笑得狡猾阴险,试探问道:“喂,你在想什么呢?”
百里骓回过神来,看向她眯眼微笑道:“晨儿,他偷了你的两个铜板,实在可恶至极。我想到了一个法子,替你好好教训他。”
“嗬。”木晨儿轻蹙眉心瞅了瞅他越发阴损的表情,闷哼一声,别过脸去说,“我自己的仇自己会报,你甭想借我来除去你的政敌!”
百里骓急了一下,轻敛眸色,双手负后沉声道:“你把本王当什么人呢?”
木晨儿扭头看了看他,眯眼一笑道:“绝非好人。”
“你……”百里骓瞪了她一眼,稳住气息,再微微一笑说,“你误会了,其实……”他才刚提起手来,手中的和离书掉了出来,他怔了怔,猛然去捡,却被木晨儿抢先一步拿到手了。
“晨儿……”百里骓笑得哀苦轻喊了声。
木晨儿看见“和离”二字,心窝处猛然像被人狠狠剜了一刀,她紧拽着手中的和离书,再挑起冷眉睨向他沉声道:“王爷的意思,是要木晨儿马上滚蛋吗?”
“我……”百里骓急了一下,看见她满带鄙视的目光,霎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木晨儿死死盯着他——过河拆桥!王八蛋!
瞅见她恶毒的锋芒,百里骓轻扯嘴角苦涩笑说:“晨儿,你若不想要,可以还给我,其实,我……”
“不了,王爷送得出,晨儿拿得起。”木晨儿冷声说道,她把和离书贴身收藏,再挑起冷眸睨向他,加重语气冷声说,“王爷,晨儿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答应了给你跟姐姐准备一个万人空巷的婚礼就一定会办到,希望王爷再委屈几天,让晨儿不知廉耻地在这多呆几天,可以不?”
百里骓听见这话,心头泛酸,满怀苦笑道:“嗯,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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