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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不早了,我得回宫。”钟逸轩抚了抚衣衫站起来,转身走去。
木晨儿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不知道是何滋味,他真的能放下吗?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钟逸轩走了急步,突然停下来,仿佛想起什么事情来。
木晨儿心头微紧,生怕他又说出些什么多愁善感的话来,怪不好意思低下头去,不敢看他。
钟逸轩扭头看向她,浅笑提醒:“表妹,你还记得……欠我六千两吧?”
“……”木晨儿满脸黑线盯着他,这个人……果然不能用正常思维去看他,一会儿,她纳闷撅起眉头,冷声问道,“我什么时候欠你六千两呢?”
钟逸轩皱了一下眉头,冷瞪着她说:“我就知道你喜欢耍赖,所以也是特意来提醒你的。你雇我戏弄大皇子和二皇子,忘了吗?”
木晨儿恍然大悟撅起眉头,咬了咬牙根,不以为然反驳:“我记得,三千两而已,你可别糊弄我,哪来六千两呢?”
钟逸轩随即从袖中抽出一张欠条来,睨向她说:“怎的,你某年某月向我借的三千两,还了吗?”
“我……”木晨儿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她拧了拧眉头急切说道,“上次……你让我陪你吃一顿饭,不是当作还了吗?”
钟逸轩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指头,浅笑说:“我只是把它扬出来,可没有说明,只要你陪我吃一顿饭,就一笔勾销。”
“你……”木晨儿咬牙切齿盯着他,很可恶!
钟逸轩嘴角轻翘,浅笑道:“更何况,你一粒米饭都没有吃到。即使我接受那个交易,但是,你没有办到。”
木晨儿气急败坏抓着被子反驳:“那是黑衣人掀翻了桌子,我怎么吃呀?你要讨债,应该找黑衣人去!”
钟逸轩不以为然耸耸肩,浅笑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木晨儿冷冷瞥了他一眼——虽说爱的反面是恨,没想到这个无耻的家伙,爱的反面是钱!不,他爱的正面还是钱!
钟逸轩翩然转身,边走边说:“六千两若换成铜板,有多少呢?表妹,昨日你曾说,花一个铜板买我一天,你现在故意欠债不还,是不是变相无耻地纠缠我?”
声音还在,人已远去。
“……”木晨儿禁不住抹了一把冷汗——这自恋狂真的一点都没有变,扭曲事实的能耐丝毫不减。
不一会儿,百里骓匆匆赶回来了,他看见坐在床上的木晨儿才轻轻舒了一口气。他走过去轻声问道:“他来过?”
木晨儿见瞒不住他,只好点头说:“嗯。”
百里骓坐到床边问:“做什么?”
木晨儿拉下脸无趣说:“讨债。他要我还他六千两。”
百里骓撅了撅眉头,淡若道:“明天到账房支六千两,赶紧还了。”
木晨儿挨近他咧起嘴角笑道:“百里骓你怎么突然那么大方?不问理由吗?”
百里骓侧头看了看她微笑说:“早就说了,你的小店挣钱了,王府的钱随你花。更何况,我不希望你除我之外,还欠任何人的东西。”
木晨儿把头枕在他的腿上,微笑道:“百里骓,如果我赢了比赛,你再给我买包子好不好?”
百里骓冷哼一声,低头看着真在自己腿上的人儿,郑重道:“什么如果赢了比赛,那是非赢不可的。”
木晨儿侧头向上看他笑道:“所以你要给我包子。”
百里骓捏了捏她的鼻子戏谑道:“旧债未清,又讨新债?”
木晨儿抱着他的手微笑道:“我不要天上的星星了,如果我赢了比赛后,你能把让包子变成那盏王八走马灯上的王八,你要什么,我都可以考虑给你。”
百里骓喜出望外看着她,俯身下去吻了一下她的瑰唇,沉声道:“晨儿,不许食言哦。”
木晨儿摇摇头微笑说:“决不食言。”
听清楚了,只是考虑。
翌日,木晨儿来到牢房看了看抱膝呆坐在角落里的明依,迟疑了许久,才慢步走过去。
看见木晨儿来了,明依激动爬到牢门前磕头叨囔:“小姐,明依对不起你!小姐,对不起……”
“行了。”木晨儿轻声道,“日后出去了,要好好做人,不要再重蹈复撤了。”
明依抬起头来含泪看着她,哽咽不语。
沉默许久,木晨儿试探问道:“我……我以前是不是患病?病得很重?”
明依迷惑眨了眨眼眸,忙摇头说:“小姐你的身子虽然弱了些,但是一向很健康。”
“是吗?”木晨儿将信将疑低念,那么,那个究竟是梦还是怎么呢?许久,她再试探问道:“我可曾在大雪天里傻傻地在表少爷的墙外等候?”
“小姐你记起来呢?”明依喜出望外问道。
“我真的干过这样的傻事?”木晨儿迫切问道,“我有吐血吗?”
明依见她问得奇怪,轻摇头说:“奴婢记得有一次,是除夕夜,雪下的很大,小姐您说要陪表小姐守岁,一直待在易柳轩的屋外,迟迟不肯离去。后来,冷得晕过去了。从那以后,表少爷就很少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