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欢上一朵花,如果那花长在星星上……
她弯下腰,拿起琴,按着自己的习惯调了调音,夹在颈下,轻轻地拉动了琴弓。琴声哑涩,渐渐流畅起来之后,才与钢琴声融合呼应起来。
女孩的婚礼如期举行,新郎却不是远归的少年,明月升空,新人自远处走来……
最初的爱早已远离,相伴身侧的却是这个温柔男人,哪怕琴技一般,哪怕只会弹教崔明舒嗤之以鼻的流行乐,他却愿意等她。
愿意等她忘记,愿意等她收起防备,愿意等她用已经生涩的手指,在陌生的指板上揉出久违的乐句。
她恍惚觉得自己变成了那朵种在星星上的玫瑰花,无论相隔多远,总有那样一双热切的眼睛注视着。
光只是看着,就喜悦得好像拥有了一个世界。
爱上一个人,有时那样艰难,有时却容易得可怕。唐棠肚子里毕竟还有个小的,一个曲子弹完,任非桐就又想起了孕妇要多睡多休息的医嘱,拉着她要回房间。
唐棠支吾着说:“我想洗澡。”
任非桐脚步不停,“我去给你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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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肚子真的大了很多,连腹部的皮肤都好像变薄了一些。
唐棠站在镜子前,认真地打量着自己的肚子,不管是站着还是坐着,它还是牢牢地依附在自己身上。
她心不在焉地冲了热水,仔仔细细涂了泡沫一样的沐浴露,一边刷牙一边忍不住张大嘴巴检查了一遍牙龈。
很干净,没有异味……但是肚子,还是无所遁形。
任非桐给她准备的是女宾专用的棉睡袍,不暴露,但也不气闷,穿上后露着一截白色的小腿,和两只苍白纤细的手腕,隆起的肚子倒是被前襟的蝴蝶结彻底挡住了。
唐棠深吸了口气,把眼镜也摘了,这才推门出来。
任非桐仍旧穿着之前的睡衣,看不清五官,影影绰绰像是团灰色的雾气。唐棠有些后悔那么早就把隐形摘了,但想想还是要关灯的,又觉得释然。
她拉开被子钻进了被窝里,任非桐放下手里的杂志,习惯性地伸手来摸她的头发。
唐棠任由他把手□□发间,摩挲头皮检查是不是吹干了,侧过脸来亲他脸颊。
任非桐有些受宠若惊,直到她主动拿舌头叩击他唇齿了,才反客为主,认真地回应起来。
唐棠有些喘不过气,胸膛里的喜悦饱胀得几乎要将她赖以生存的氧气都耗尽了。
脸红心跳,窒息忐忑,那些久违的情绪又都回来了,心底的伤口仍然没有愈合,掉进一点儿沙尘都疼得发颤。可任非桐不一样,他是这样好的人,他的手指一样纤长有力,他也一样能弹出应和的漂亮乐句……
她主动得这样明显,任非桐终于理解了她的意思,扶着人躺倒,却不敢压上来,靠着手臂虚撑在她上方,犹豫着问:“可以吗?医生说……”
唐棠揽住他脖子,再一次把唇凑了上去:“医生说前三个月要注意……把灯关了好不好?”
“啪”,房间瞬间暗了下来,预期中的热吻和滚烫身躯却没有覆上来。
唐棠侧过身,隐约听到衣料摩擦落地的声音,然后就觉得床垫下陷,熟悉的体温靠了过来。她咬咬牙,再一次想要主动伸过手揽他脖子,却被他抬手挡住了。
睡袍被褪了下去,唐棠下意识想要去捂住隆起的肚子,任非桐先一步探手轻按了上去:“要是觉得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讲。”
说完,竟然直接将她拖抱到了自己身上,一手虚环在她肚子上,一手接着拉起薄被将两人紧紧裹住。
“这样不冷吧?”
那次之后,光是这样的坦诚相对都是第一次,居然还是这样女上男下的特殊姿势!
唐棠缩在他怀里,身前是柔软的被褥,身后背脊紧贴着他灼热的胸膛,紧张地脚趾都蜷缩了起来:“不……不冷。”
任非桐在她脖子上亲昵地吻了一下,逐渐变成了吸吮,薄被里的宽大手掌也沿着腹部逐渐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