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围观众人，就连陈一都大感意外。

    他本以为张成功明知是精仿赝品，却以假当真害父亲。

    现在看来，似乎另有隐情啊。

    心里准备了不少辩驳张成功的话，竟用不上了。

    “你不知道这碗是假的？”陈海泉一脸震惊，指着碎片问道。

    他万万没想到，儿子竟真的看出这碗有问题。

    更没想到，张成功前一刻还言之凿凿，后一刻就直接承认了。

    这…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心里百味横生。

    短短片刻，经历了绝望、生死，其滋味可想而知。

    所以这句话，问的极其委屈跟愤怒。

    “我怎么会知道，直到他说这颜色有问题，我才想起以后那位大师说的话！”张成功被他一问，梗着脖子吼道：“这个碗是假的，那真碗呢？”

    有道是外行眼中无宝物。

    多年前，他把碗拿给那位大师鉴定时，人家大师说的陈一说的一模一样。

    而且还特意指着那块牡丹图案告诉他，这颜色就该如此之浅。

    但他肉眼凡胎，本身对色彩就不敏/感，再加上过去多年，早就把这茬给忘了。

    再加上先入为主，觉得自己的碗根本不可能是假的，所以压根就没把颜色的区别放在眼里。

    直到陈一说的这么明白，心里才突然一震。

    顿时，真假自辨。

    根本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因为他此刻心也彻底乱了。

    自己的传家宝，指望着它帮自己大忙的宝贝，竟然就这么变成了假的。

    换谁，谁也镇定不了啊。

    这碗对他太重要了。

    比起真碗下落，面子算个屁啊。

    “想知道真碗在哪？”陈一声音淡淡响起。

    张成功两有圆瞪，不住点头。

    摔的是假碗，那就说明真碗还在，既然碗没打碎，两人有什么仇恨？

    生意人，讲究的是利益。

    为了利益，能屈能伸。

    啪！

    下一秒，陈一便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巴掌扇在张成功脸上。

    嘶……

    倒吸冷气之声骤起，所有人都瞪大双眼，像看怪物般看着陈一。

    疯了。

    这小子彻底疯了。

    竟然真的敢打张首富耳光，人家摆明了态度已经转缓，也没因为面子穷追不舍。

    他怎么还敢下手？

    就连陈海泉都惊呆了，眼里既有惊惧，又有感动欣喜。

    儿子这是在替自己报仇。

    可，张成功这头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啊。

    何况是当众打脸。

    刚被戳穿碗是假的，现在又被狠狠扇了一巴掌，是个人都得暴怒。

    何况是长期受人恭维，身居高位的首富张成功？

    “小杂/种，你真敢打我？”张成功被陈一一巴掌打回了魂，疼的龇牙咧嘴，捂脸厉骂。

    心系真碗，以至于他压根就没想到，陈一竟然真敢对他动手。

    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他今天来参加鉴赏会，没带保镖。

    不然就冲这一巴掌，陈一必须断手断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