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顾念安扔了笔，眯着眼睛。作业都被抛到了一边，顺带着陆以笙都被赤裸裸的给忽视。

    被顾念安这样对待，陆以笙也不恼。只是在一旁默默的将他的东西收了起来，放好。

    顾念安坐在椅子上，陆以笙的桌子正好对着窗户，可以看外面。跟他家一样，可以看见香樟树。顾念安想起昨天的事，自己躲在树后，看陆以笙家窗户差点儿被发现的事来。

    小孩子考虑的事大多很简单，忘性更是大得很。很快，顾念安就把刚刚陆以笙逼自己写作业的事给忘了。接过陆以笙递到嘴边的苹果，咬下自认为很大的一小口。水果是陆以笙亲自洗的，李如沁早就出门了。

    “咦，飞机。”眼睛尖的跟孙悟空火眼金睛的顾念安，跳下床，跑到陆以笙床边，捏着纸飞机，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被快乐的气氛感染，陆以笙拿起一向被视为无用的玩意。两架纸飞机幼稚地撞在一起，陆以笙的飞机被顾念安的飞机背在背上。

    “三、二、一，起飞。”顾念安嘴里念着口号，带着陆以笙飞。陆以笙随着他，任着她。一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顾念安看着陆以笙的眼神，充满了怜惜。

    “你家怎么什么都没有？”

    “什么？”陆以笙不明所以，顾念安复杂的看了他一眼。

    “玩具，没有玩具。”顾念安在捡之前散落的一地的飞机，有几架都坏了。顾念安把坏的捏在手里，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陆以笙站在原地，看着顾念安留下的纸飞机，眼神冷了下去。

    顾念安从陆以笙那儿跑出来后，从家里拿了个大纸箱，顾妈妈看他抱着一个纸箱出去了，回来的时候，纸箱里放满了玩具。

    顾念安的裤子又脏了，屁股上一大坨灰。这些东西，大多是顾念安借出去的。顾妈妈很忙，顾不上顾念安。顾念安把箱子抱进房间，一阵捣鼓，箱子被塞得满满当当。顾念安抱不动，改成拖，拖着去陆以笙家。

    陆以笙家的门关住了，顾念安使劲敲门。

    “陆以笙，陆以笙，陆以笙……”

    跑出去很久的小孩在外面敲门，听声音很焦急。陆以笙去开了门，第一眼看见的，是一个大箱子。箱子里堆放着很多玩具，色彩杂乱，花花绿绿的很扎眼。随后是顾念安的脸，离自己的很近，都快撞上来了。陆以笙压着她的肩膀，像是猜到了什么一样。

    “这些？都是给我的。”不是疑问句，陆以笙用肯定的语气说出。

    “嘿嘿，对啊。”顾念安指着身后的战利品，带着炫耀的口气。

    “陆以笙，你不知道好不容易才把它们……”耳边，是顾念安吵吵闹闹的声音，陆以笙帮忙把它们拿到房间里。顾念安喋喋不休，陆以笙突然抱抱抱住她，说了句谢谢。

    对方眨巴着大眼，好兄弟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声在耳边说不客气。那声音真的很大，陆以笙感受着耳朵骨的疼痛。更加用力的抱住顾念安，鼻间，一股淡淡的奶味儿。

    从那天以后，顾念安的身边总是跟着一个陆以笙。温妈妈很喜欢陆以笙，都快把他当成了半个亲儿子了。顾念安也高兴，因为妈妈都不怎么管他了，前提是必须陆以笙在一起。于是，顾念安更加坚定了抱陆以笙大腿的想法。

    “以笙开门。”顾念安又在敲门了。

    “门没锁，自己进来。”陆以笙原本在客厅，听见顾念安的声音，不自主的走到门口。

    李如沁找了份工作，早上九点上班，晚上四点下班。里家还算近，坐一班车就到了。陆以笙被交给了顾念安的妈妈，中午在顾念安家里吃，白天和晚上，李如沁会做。

    “作业呢？”日常惯例，写作业。陆以笙看她来的时候，手里什么都没带，就猜到顾念安想要偷懒。

    顾念安果然装傻，一巴掌拍在陆以笙伸着的手，摇头。

    “作业是什么？”

    陆以笙板着脸，顾念安知道他是装是，外强中干的家伙。

    “妈妈说今天可以休息，不用写了。”顾念安绕过陆以笙，没骨头似的躺在沙发上。身边凹陷了一块，陆以笙坐下来。从裤兜里掏出了颗水果硬糖给她，顾念安接过粉色包装的糖果。

    “嗯，草莓味的。”嘴里含着糖，顾念安说出的话变得模糊不清。陆以笙好笑的看着他，口水都快留下来了，好傻。

    “出去玩儿么？”顾念安把糖嚼碎，几下吞进肚。那一脸期待的表情，陆以笙不忍拒绝。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