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陌溪坐在她身旁:“你师父她毕竟爱过贺兰寻,但我不觉得你是师父是因为对贺兰寻有情晕倒的。或许是你师父看到贺兰寻就想起了从前的事,想起了师伯提起的那个叫盛业的人。阿九,我觉得你师父现在还爱着的是那个叫盛业的男子。你不是也说了,你师父看到贺兰寻连话也不愿意跟他多说一句,说明你师父并不想见他。”
云陌溪每次的话都能说到她心坎儿上,她是真的不希望她师父与贺兰寻余情未了,因为贺兰山庄真的太危险了。
花初九靠在他怀中,搂着他的腰:“那我们还要不要将贺兰山庄发生的事情告诉师父?”
云陌溪轻蹭着她的额头:“师父与师伯皆是分得清是非曲直的人,我们应该告诉他们,也是为了让他们小心贺兰山庄。”
花初九点点头:“如果能让师父彻底不想再理会贺兰寻,更好。”
云陌溪弯唇一笑。
等冷千云终于醒来,花初九将她扶了起来,满是担心地说:“师父,你总算醒过来了,你简直要把我们吓死了。师父,你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我没事。”冷千云气力还有些虚弱,寒云道:“师姐,你还是先卧床休息。”
云陌溪端来了药,花初九接过来:“师父,这是师伯费了好大功夫才为你熬的药,你先把药喝了吧。”
冷千云接过来一口喝下,又躺在床上休息。
花初九原本想问师父一些曾经的事情,但终是没有问,贺兰山庄的事情只能等她师父情绪平静一些再说了。
但,我擦,贺兰寻那渣渣居然还找上门来了!
花初九当即挡在门前:“贺兰庄主,我师父现在不想见任何人,请你回去吧。”
“原来是你千云的徒儿……”贺兰寻百感交集,如何也没想到,苍舒找回来的“药方”会是他最爱的人的徒弟……“我已经听过无忧说起你的事情,花姑娘吉人天相,贺某也能欣慰一些。”
“你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我师父不会见你的,你走!”花初九用力去推他。
云陌溪眸色也微沉,挡住花初九,不再让她“疯狂”:“贺兰庄主还是请回吧。”
就在这时,门打开,寒云站在门外看着贺兰寻:“阁下就是贺兰山庄?”
“在下正是,贺某想求见冷姑娘,不知能否让她与我一见?”贺兰寻望着门口的中年男子抱拳道。
“师姐在里面等你,贺兰庄主请。”寒云让开路,贺兰寻步入。
寒云重重关上了门,花初九跺脚道:“师伯,你怎么能让他去见师父!”
“珠珠,不得放肆,走,我们去前面喝茶。”寒云担忧地看了一眼屋子,说道。
花初九坐在前面一直看着,恨不得贺兰寻马上出来。
“师伯,你就这么不担心师父会和贺兰寻旧情复燃吗?现在贺兰寻又没老婆,师父心里还有他,说不定他三言两语就把师父拐走了!”花初九为寒云师伯捉急。
明明师父与寒云师伯才最登对,寒云师伯又对师父如此上心,师父就是应该和寒云师伯在一起。
寒云师伯倒了一杯茶,教训她道:“你这孩子,别在这里胡说,师姐不过是想和贺兰寻说几句话。”
“师伯,你刚才就把茶壶倒光了。”花初九吐槽道,寒云师伯顿时尴尬无比。
云陌溪又要来一壶茶给寒云师伯倒上:“阿九,师父是什么样的人,师伯是从小与师父一起长大的,自是比你还要清楚。”
云陌溪看她一眼,花初九马上会意,托着下巴道:“是哦,师伯自是比我更了解师父。师父如今依旧是风华正茂的美女,贺兰寻对师父二十多年都念念不忘,足以说明师父的魅力拉。贺兰寻如今有钱、有地位,还会玩浪漫,正是像师父这种年龄的女人心中向往的男人,如果贺兰寻死缠烂打,保不准师父真动了心呢?师伯,你真想看到师父又变成别的男人的?”
寒云师伯一口将茶喝下,满嘴苦味:“你们不要说了,师伯只希望师姐幸福快乐,如果她真的选择贺兰寻,我会衷心祝福他们。”
“师伯,你还真是榆木疙瘩,不可雕也!师伯,你就应该直接把师父扑倒在床上,生米煮成熟饭,看她从不从。”花初九一拍桌子而起,寒云师伯一口茶噎在嗓子处,憋得脸红:“不许乱说,要是,要是……让你师父听到这些话,你又要受罚不行。”
云陌溪听到她这话也是脸色染上一丝微红,因为他想到了新婚夜,阿九把他扑倒在床上……
“师伯,我师父现在只能和比她还要爱自己的人在一起,我师父苦了这么长时间,她应该幸福了,可这样的感情只有师伯能给,所以,师伯,你一定要去向师父表白,不然我这个做徒弟的就压着师伯去!若是师父与师伯不能在一起,珠珠会很伤心很伤心的,珠珠真的不想看到师伯伤心,也不想看到师父再与不值得的人再一起。”花初九忧桑的说道。
云陌溪顺势将花初九搂进怀中,她埋在他的怀中不说话,云陌溪则趁热打铁:“我与阿九的想法是一样的。师伯,你守在师父身边大半辈子,为何就是不敢踏出那一步,要个答案?师伯又怎知师父一定会拒绝师伯?师伯就这样的默默守护,真的甘心吗?”
寒云沉默了,这些年他一直默默陪在师姐身边,他知道她心中已经有了别人,不会有自己的位置,所以他从来不求什么。可是看到贺兰寻,他的心亦是五味杂陈,他也害怕师姐会再次选择贺兰寻……
他……甘心吗?他真的甘心吗?
等贺兰寻出来后,他是一脸的颓丧与伤心,不知冷千云与他说了什么,他只朝他们略微抱拳,便大步流星地要走。
“贺兰庄主请留步。”云陌溪忽然喊道,贺兰寻停住脚步,看向曾在贺兰山庄有过几面之缘的深蓝色衣衫男子。
云陌溪缓步而来,平视贺兰寻:“贺兰庄主来此也是来参加武林大会?不知贺兰公子和与庄主同行否?”
两人目光相触,贺兰寻只觉得眼前的男子目光幽深,竟然一眼望不到底。他审视着云陌溪,而后说道:“老夫确实是为武林大会而来,不过忧儿有要事出门,并未与老夫在一起。多谢云公子挂怀我儿,等我见到他必定转告。”
云陌溪浅浅一笑:“那有劳贺兰庄主再转告贺兰公子一声,便说我与阿九甚是挂念他,让他得空了,可来见我们。”
贺兰寻手咔咔一响:“云公子之话,老夫记下了。老夫还有要事在身,告辞!”
“贺兰庄主慢走。”
云陌溪望着贺兰寻的背影,眸色渐沉。花初九来到他身边,拉着他的衣衫,小心地问:“陌溪,贺兰无忧还活着?”
“应该还活着。如果他死了,贺兰寻不可能如此镇定,还有这闲工夫来参加武林大会。”云陌溪悠悠开口。
花初九见他脸上泛着清冷之光,不禁想抱住他,驱散他身上那股寒冷。她就那么在客栈里,忽然紧紧搂住了他,用自己身上的温暖想将他重重包裹。
云陌溪心神一颤:“阿九……”
“就是想抱抱你。陌溪,不要再为贺兰无忧的事情伤神,多行不义必自毙,他再杀人,会有老天爷来收他。”花初九低声道。
云陌溪也伸手慢慢抱住了她。
第二日,他们就启程了,自然是花初九这行人又多了冷千云还与寒云。冷千云第二日时,又恢复了冷漠之模样,只是神色比之前更加冰冷,让花初九都不敢随便招惹师父生气了。老老实实坐在云陌溪身边,满是担忧之情。她更是不敢问师父昨日都与贺兰寻说了些什么。
贺兰山庄的事情,花初九只告诉了寒云师伯,寒云师伯听到后直皱眉,大概也没想到贺兰山庄如此“道貌岸然”,贺兰寻与贺兰无忧父子是这般“龌龊”,寒云师伯一句话也不说。花初九原本还想再说一些,云陌溪阻止了她,说寒云师伯心中自有考量,不必担心。
苍山。
因为都是山,花初九着实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不太一样的地方大概是苍山比贺兰山庄更苍浑,苍山脚下的小镇也更淳朴,带着浓浓的乡野气息。
此时,柳枝已经开始抽条,绿油油的小草破土而出,展现出生命的新绿。一树树姹紫嫣红的花不时开在山路边,风摇花动,吹来一阵醉人的馨香,让人心旷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