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陆远犯了难，要是林晓婉知道自己沦落到这步田地不知作何感想。其实在林晓婉那里他是有不少衣服的，但他不可能再在林晓婉面前出现了。李星海不是一般人，一旦下了狠手，自己连咸鱼翻身的机会都没有。自己希望林晓婉能够暂时忘了自己，等自己强大起来一切的一切，他欠林晓婉的都还给她。

    “张管家说的对，不穿身体面的衣服上哪找工作，怎么见人啊。”陆远突然当街大喊。“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这不算什么！”

    陆远喊着。他此时一边在街上闲逛，一边在脑海里看着小木屋里的张管家，冲他点头鼓励他。他发现他可以现实和脑海里两不误。

    长时间和脑海里的画面保持连接会快速消耗体能和精神，陆远切断了联系，一个人朝着黑暗里的垃圾桶走去。趁着四下无人，他把垃圾桶翻开，一件件旧衣服被他抖落开来，黑色短袖，卡其色的大短裤，这两件不错。

    偷偷在黑暗里换上了新行头，陆远还觉得挺好的，人这东西真是无从琢磨，真是什么时候说什么话，这种时候，捡两件干净衣服都感觉挺运气的了。

    现在，我要去找我的好哥们儿方岩了，我得跟他说说，在他那里住几天。

    心念至此，陆远快步朝静海市的东边走去。身无分文的他，行走了一个多小时，来到了一个小区的楼下，轻车熟路的坐电梯上楼，敲响了方岩家的门。

    方岩是和陆远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个人的老家都在距离静海市几百公里的乡下，陆远是大学毕业了直接在静海没走。而这个方岩，高中毕业后就开始在静海市打工，早就在这里买了一套比较经济的房子。现在和他的小女友二人同居在一起。

    有的时候，陆远就感慨，一个没上学的人，十六岁出来赚钱，二十岁买房，二十五岁结婚生子，三十岁过上平静而幸福的生活。

    他是一个上了差不多二十年学的人，二十五岁开始工作，现在所谓的前途，一片渺茫。他对上学这件事不知道对还是不对。

    门很快开了。屋里白亮的灯光射进楼道。照亮了陆远有些沧桑的脸，这几天他也没刮胡子，没理头发，忧郁的眼睛，看见方岩，无奈的笑了一下。

    “是你啊，来之前也没打个电话，你怎么回事，造这么老气呢？哎，这几天你嘛去了？给你打电话你关机。”

    方岩是个瘦高个，文质彬彬的大男孩形象，戴着一副小眼镜，笑容特别清澈。因为跟陆远那都是从小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没什么秘密可言，上来就是连珠炮似的发问。

    “容我喝口水再说。”

    陆远一个问题也没回答，从门缝挤进了屋，进屋才发现，自己捡来这身衣服其实没那么干净。更糟糕的是，方岩的女友就在客厅嗑瓜子，看电视。发现陆远这样一个情况进屋，最先是楞了一下。然后面无表情的说，“陆远来了，没带晓婉呢？”

    “她……”

    说了一个字，陆远就难受的不知道如何开口了。以前自己是挺穷的，跟林晓婉在一起没考虑那么多，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大不了有多少钱花多少钱，没钱就不花就是了。至少挺幸福。林晓婉长得好看，每次和晓婉一起来方岩家，有林晓婉衬着，自己还觉得挺骄傲的。现在没了晓婉，突然没什么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