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翀哥,能帮我把右侧上面的凭证也全都搬下来吗?不行的话,你下来,我自己来也可以的。”
翀哥当然不会轻易承认自己不行,撑着一把老腰上上下下,也不敢拖了小姑娘雄心壮志的后腿啊!
“把翀哥的腰都累断了。”
素来一脑门子官司的陈明难得好心情打趣,他和顾翀一间屋子,顾翀那一天搬完凭证回来,电脑包一甩,趴在床上倒头就睡,日上三杆才爬起来,走到哪都扶着腰,陈明还打趣过他:
“哥,你这腿瘸了刚好,怎么又把腰弄伤了!”
顾翀无奈:“这不是为了报答某人给我这瘸子端茶送水的恩德嘛!滴水之恩,当思涌泉相报!”
陈明望着钟瑷,一脸暧昧:
“小瑷啊,男人的腰伤了可大可小,这你可得对我们翀哥负责啊!”
钟瑷的两只圆溜溜的眼睛忽闪忽闪,她初入社会,面对陈明这样的调侃还是可以装听不明白的,可是偏偏她红成一片的耳朵跟告诉大家,其实她听明白了。
钟瑷有些尴尬,顾翀适时转向钟瑷:
“以后什么跑腿、差走的活,就归你了。”
钟瑷老老实实地点头,“知道了。”
“以后什么端茶、倒水的活,也归你了。”
钟瑷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接着点头:“知道了。”
一唱一和,默契十足,陈雨薇忍不住跟着起哄:
“小瑷,要么你今天就拜你翀哥为师吧!反正这一趟外差,端茶倒水的活,你已经很熟练了!”
钟瑷低着的小脑袋微微得抬了抬,她故意反应慢上了半拍,余光在晨光里搜寻着顾翀眼里的亮光,期待着他的回应。
顾翀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
“收什么徒弟啊,就是互帮互助。”
钟瑷的眼神暗淡下去: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瞬,她期待着,一个和他相关联的名分,哪怕莫须有,哪怕没有什么意义。
但是旋即又想开了,他是那样开朗又不拘小节的人,他帮助别人,并不是因为一些捆绑的关系,不是钟瑷,换成别的同事,遇到了困难,顾翀一样会施予援手。
她又为什么要怀揣私心,用一种狭义的关系,去束缚他的本心呢!
钟瑷说:“薇姐、翰哥、明哥你们也都有教我的呀,如果都要认作师父的话,你们先报上生辰八字,待我给你们算个长幼顺序!”
说着,她还真的半眯着眼,捏着个兰花指,神神叨叨地算上了:
“不瞒大家说,我祖上出了个有名的瞎子,十里八乡都喜欢,骑驴骑马来找他算命。”
几个人笑得前仰后合,钟瑷因此得了顾翀一个新的绰号,叫做“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