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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顾翀不一样,他表面上虽然好像斯斯文文,对谁都彬彬有礼,但是实则很少与人深交,尤其对方还是女同事,他好像很怕和人牵扯上什么不必要的联系,就像他自己当初说的那样:
收什么徒弟啊,都是互帮互助。
一句话,就制止了,好事者的起哄。
一屋子人饶有兴致地望着顾翀,蔡桓羽以为顾翀肯定是发自内心讨厌这位害得他千里救火的黄总,一时意气,说过了。
可谁知,顾翀当着满屋子人的面,又说了一遍:
“钟瑷,她是我的徒弟,她活还没干完呢,她不能跟你走。”
黄寅一挑眉,有些不厌烦了:
“你这不是来了吗?她不用干了啊!”
说完拉扯着钟瑷,就要出门。顾翀果断地屈起了一条长腿,摆明了是要对着干:
“她师父干活,她没事也得在旁边,看着。”
钟瑷吃了一惊,她所遇见的顾翀,温文而儒雅,体贴而热心,她从未见过他的霸道与不讲理。
面对这样的顾翀,钟瑷怂了。
钟瑷对黄寅说:“看到了吧,我师父超凶的,黄同学,不要老想着找我玩,耽误我工作,真是的。”
她这样说的时候,挣脱了被黄寅揪着的一条胳膊,乖巧地给她师父引路,她师父颇为欣慰地笑了,这才把一条长腿从门框边收了回来,跟着钟瑷走回座位。
为了方便交接工作,师徒俩的座位是挨着的。
黄寅还要分辨,却见师徒两个两颗后脑勺对着他,已经开始讨论上了。
他在钟瑷这里碰钉子已经有经验了,就像小时候钟瑷说要学习,就很讨厌他在旁边打扰。但他一直等着,等钟瑷忙完了,她总会不忍心:“刚才是不是对你太凶了?”
黄寅搬了张椅子,正准备坐下,这个时候,顾翀抬头了:
“黄总,现在是第三方公司的集体讨论环节,按照规定,客户是要回避的。”
顾翀把“回避”两个字咬得极重,一旁的蔡桓羽也帮腔道:
“黄总,实在不好意思,集体讨论确实是我们的规定程序。”
黄寅望了一眼钟瑷,可惜钟瑷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他,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幸好是他带来的一个资产评估师声称有事要向他请教,给了他台阶下,两个人双双出了会议室。
会议室的大门关上。
蔡桓羽对顾翀说:“翀,你不对哦!”
他的眼里闪着光,带了点探究的意味。
谁知顾翀却一本正经地说:“你也不对,钟瑷不需要回避,你应该同客户解释清楚。”
蔡桓羽没想到当着小辈们的面,顾翀当场又发难了,但是在这件事情上他确实委屈了钟瑷,没有为她争取,如今顾翀自称是钟瑷的师父,要为她说几句公道话,蔡桓羽并不反驳。
蔡桓羽当然知道,钟瑷是不需要回避的。她和黄寅的关系,哪怕是真情人,哪怕是现情人,也没有到要回避的地步,说到底,男女朋友不是法律义务关系。
但是,这件事情,换成是任何一个项目经理来,估计也会同蔡桓羽一样,做同样的选择。
道理很简单,换一个成员接手是内部的事情,纵使有矛盾,有委屈,在内部。
同客户交涉,是外部的事情,外部的关系一旦处理得不好,容易酿成灾祸,比如被投诉,被举报。
审计行业,说白了也是服务业。服务行业嘛,外部关系大于内部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