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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小脑袋里,一天到晚都装些什么呢?”顾翀两指轻磕了一下钟瑷的脑门。
钟瑷眼巴巴地望着他,欲言又止,又什么都没有说。
顾翀叹了口气: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我目前只能告诉你这么多,而且我还想请你为我保密。”
钟瑷眨巴眨巴眼睛,问他:
“师父,你这么说特别像一种人。”
顾翀被她说糊涂了:
“什么人?”
“渣男。”钟瑷无比畅快,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顾翀一怔,然后自嘲地笑了:
“确实挺像。”
他说这话时,斯斯文文的脸上染上了一层浓浓的颓废,仿佛陷入了一段深深的往事。
那种无力挣脱的困境,又被小姑娘甜腻的嗓音打破:
“师父,我愿意去凌云的,我不怕苦,不怕累,不怕没有结果。”
她像赌咒似的,眼睛闪闪发亮,小嘴红润地抿作一团。
顾翀不由自主地挪动长腿靠近她,她身上好像有一股久违的阳光的味道。
钟瑷被逼到了楼梯扶手的拐角,退无可退。
如果顾翀再靠近,她……她可就要喊人了!
但事实上她没有,哪怕顾翀又一次伸出纤长的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她也只是小声地问:
“师父,你答不答应,能给句话么?”
钟瑷相信,如果顾翀存心想带她去凌云,总是有办法的。
顾翀的嗓音里染上了夜色的朦胧,嗓音低沉:
“小姑娘,别急着做选择,在你做选择之前,先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多么勇敢的小姑娘,他怕耽误她。
顾翀比钟瑷年长几岁,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也多了几年。他知道很多时候,选择大于努力。小姑娘的青春如此短暂而宝贵,他不希望她因为一时不忍的一个选择,限在无望的消耗里,白白耽误了汲取养分最好的光阴。
整个十一月,钟瑷没有见过顾翀。
她忙碌于万路的收尾工作,她搅合在和路子欣勾心斗角的鸡毛蒜皮里,过了许久,她都在咀嚼顾翀那一晚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