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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瑷所有的气力都只够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把房门牢牢地锁上。
她沿着门背蹲下来,瘫坐在冰凉的地上,想方才发生的事情。
她在想,她已经是一个坏女孩了。
当她和顾翀的绯闻传出,他们指责她是个小三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反应,竟然是,她不想否认同他的关系,哪怕它并不光彩。
风口浪尖上,她本该回避和顾翀的一切联系,但是当他提出愿不愿意跟他的时候,她内心填满的欢喜大于她的犹疑,虽然她也象征性地问了问题,但是她知道,这个问题只要顾翀愿意提,何时何境,她都愿意答应。
而今,一个猝不及防的吻让他们的关系被迫浮出水面,今晚之后,她再不能躲在同事和师徒的名义下,去自我曲解和回避她的情感,当顾翀亲吻她的时候,她本能地配合,她本能地回应,当他攻城略地时她本能地伸出去环抱他腰背的双手,都让逐渐恢复理智的钟瑷,感觉到了羞耻。
她该怎么办,怎么面对顾翀,又怎么面对失足的自己?
她该再为自己找什么理由,去解释这一晚彼此情不自禁的失控。
顾翀回到酒店房间,收到小姑娘的短讯,小姑娘给他和自己找的借口又臭又长:
她说:【顾老师,我上次听信谗言,言语不当,说你不行,我错了,今天我......知道了,我们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行不行?】
顾翀盯着手机,捕捉着小姑娘话里面的重点。
什么是“听信谗言”,什么又叫做“我知道了”,什么又叫做“没有发生”。
顾老师的回复十分简洁,他大手一挥:【通通不行。】
钟瑷捧着手机,她好不容易给彼此铺好的台阶,顾翀竟然说不行。
那么顾老师的本意,难道真的是要做实他们之间的绯闻,让她小三上位吗?
钟瑷没有办法了,只好坦白:【顾老师,我不想做小三,我不想偷情。】
原来她定义自己的小三,原来她定义这段关系叫做偷情。
顾翀感受到深深的无奈,也读懂了钟瑷内心的挣扎,他想要拥抱他的小姑娘,告诉她不是。
一个清清白白的小姑娘,谁不想堂堂正正地谈恋爱,谁不想光明正大地有男朋友呢?
顾翀说:【你不是小三。】
顾老师言出必践行,第二天规整好前调资料,顾翀就打发客户将陈明和王钦晨先回所里,自己则带了钟瑷,说是要去访谈一家供应商。
钟瑷不明就里,再加上昨天晚上的事情,她根本不敢同顾老师有太多的眼神交流,他说干嘛就干嘛,他说到哪就到哪。
顾老师驱车,上了高速又下了辅道,穿过城市,又驶向乡村,最后走上了一条两边都只有田的村道。
钟瑷终于憋不住了,问身边的顾翀:
“这家供应商,是做什么的啊?”
顾翀目视前方,他开一路车都没有给小姑娘半句她想要的解释,顶多就是中途问她“饿不饿”以及“渴不渴”。
小姑娘显然被吓坏了,一路上不管他问什么,小姑娘都下意识地拒绝。
水喝不喝,不喝。
东西吃不吃,不吃。
开了半天车,钟瑷才终于问到了专业的问题上。
顾翀说:
“提供猪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