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铅云低垂,雾霭飘渺。
傍晚时分,阴沉的天,开始淅淅沥沥。
白卿从沉睡中醒来,脑袋没再嗡嗡响了,身体的疼痛也减轻一些。
只是窗外,有女孩子在呜呜咽咽。
是小镇的幸存者吗?
家园被毁,亲人去逝,谁不难过?别人的安慰都显得苍白。
白卿躺在床上,默默听着。
“肖潇哥......你陪陪我成吗?父亲就这么没了,我太难过了。”
没听见肖潇说什么,女孩的哭声小了一些。
外面这姑娘听着是李琦啊。
“今后,我只能依靠你了。”
“......抱歉。”
“你不愿意吗?”女声如泣如诉,饱含幽怨。
“父母刚走......说这些不适合......”
“就是父母走了,我们才更要相互依靠啊,以后你还有我啊,肖潇哥,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谁也陪不了谁永远,我家仇未报,也承担不了别人的永远。”
“可是......”
“况且,虽然你父亲不幸......但你还有母亲和弟弟,也有外公舅舅,我不过是一个同镇邻居罢了,你并不需要依靠我。”
女孩哭出声:“可是我们有共同的仇人......”
“李琦,报仇何其难,你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如何报仇?便是我,也没有信心一定能报仇成功。”
李琦哭得更大声了。
“你别哭了......“肖潇无奈。
白卿在心里叹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李琦啊,事发那天她去了外公家,倒躲过了一劫。
不过她既有亲人在世,为何在这儿?
待她还想继续听听两人说什么,一个冷若冰霜的声音出现了。
“你们太吵了,影响她休息。”
脸上还带着泪水的李琦:???这世上还有温柔的人吗?
肖潇小声劝说着李琦,将她送回了右边的房间。
白卿:......她都开始同情李琦了。
门开了,北凛空进来,站在黑暗中,将她又从头到尾扫了一遍。
那种被人看透的感觉又浮上心头。
白卿对他笑了笑:“刚好,这些冰可以撤了,再敷也没用了。”
北凛空点点头,她衣裤上附着的冰便不见了。
这就是法术吗,真是方便啊。
北凛空开口:“明早出发。”
白卿点点头,这是要去太清门了。
“今天一天,就把证据找够了吗?”
北凛空摇头,淡淡道:“找了整个小镇,人都消失了,有一些血迹,但感觉不到特别的气息。”
“那你们都找到了什么?”
“前殿有几道武器刮痕、护持大阵被打破,剩下的就是清风真人身上的伤痕。”
白卿皱眉。
证据确实少,连凶器都没有。
是否还有什么遗漏之处?
她灵光一闪,在镇外的时候,她不是扯下来一截铁链纸吗?
也许它还在呢?
她急急给北凛空说了,让他带她去找。
北凛空摇头拒绝。
“为什么呀?”
北凛空只看看她的腿、胳膊、脑袋这三处。
显然是因为她现在真的伤不起。
“我会带肖潇去。”北凛空压根不理会她可怜巴巴的眼神。
白卿着急道:“那东西只有我见过,肖潇那时候已经昏过去了。再说了,这不是有你嘛,带我平稳来去应该容易的。”
白卿轻轻拍着马屁。
而且,外面又下了雨,若是真纸,只怕要被雨浇坏了。
到时候湿答答的一滩黑纸,更难认了。
北凛空想了一瞬,就同意了。
直到白卿躺在床上,看着头上一大块冰伞遮住了风雨,体验着如坐飞机一样平稳的飞行,突然觉得北凛空的思路也是有些与众不同的。
是的。
北凛空将她连人带床打包上了天,朝小镇外飞去。这样确实很平稳,也不会对她造成二次伤害。
北凛空这个解决方案,可以说非常朴素。
这就是法术吗?这就是强大的实力吗?
白卿心内向往极了,好牛啤呀!
没等她想更多,便到了。
看着满是泥水的地面,白卿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