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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清门,清澜峰,主殿。
太清掌门太松子,面无表情看着殿中跪着的北凛空。
这个弟子,当年擅自封冻,按照唐晏师弟的说法,是为不孝;听北凛皇族那边传来的消息,他还弑君弑父,是为不忠不义。
如此不忠不孝不义之徒,不配做太清门弟子。
但他还是想听北凛空自辩,到底怎么回事,所以一百年前,他召唤了北凛空,奈何未得到任何回应。唐晏真人说这是畏罪潜逃,他也觉得挺有道理的。
在他看来,有什么冤屈不能与他说的?他认为自己还算是个护弟子的师父,但北凛空不来向他求助,而选择了自我封冻。
他自己身背污名,也玷污了太清师门,还不与他一条心,这样的弟子,不要也罢,他便与之解除了师徒关系。
但今天,这前弟子又出现了,说自己冤屈。
“求师父为弟子主持公道,迟到了一百年的公道。”北凛空跪伏在地,显得恭敬无比。
太松子心里毫无波动,问道:“一百年前我召唤你,便是要给你主持公道,你为何不来?”
“弟子在逃回门派的途中,死了。弥留之际觉醒了血脉,谁知血脉觉醒立即陷入了沉睡,封冻了起来。弟子绝不是有意不响应师父。”
还有这样的事?
太松子沉默了。
情有可原,倒也不是不可以给他机会。
看看,北凛空脖子上还带着封灵锁。
这个东西,是肃堂专有,唐晏早有这弟子的消息,却瞒着他?
太松子眯了眯眼睛,微微朝着唐晏真人那边瞟了一眼。
唐晏真人正对着刚进殿门的华岐挤眉弄眼的,这其中的责备之意,坐在主位的太松子都能看出来。
哼,在搞什么花招?
这些年肃堂是越来越嚣张了啊。
那他就听听看吧,肃堂在这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若是......他不介意在将闭关前,整肃一番门派内部。
“唐晏,你给我解释一下,他身上的封灵锁。”
唐晏眼观鼻鼻观心,镇定自若:“回掌门,北凛空作为在逃人员,具有极大危害性,为了安全起见,用上封灵锁比较保险。”
话音一落,殿内落针可闻。
众人:人都跑到掌门面前申冤了,这锁好像也没起到该有的作用。
苏青适时开口:“北凛空可没有被全域通缉,况且,一百年前他已经被逐出师门,管理门内秩序的肃堂,可管不着他。”
什么?
华岐懵了一下,他很想问问苏青:既如此,为何又要将人劝说回来?
唐晏真人冷冷看了苏青一眼,道:“既然如此,那师侄带他回来是何道理?”
苏青笑了一下:“北凛空虽说一百年前传闻弑君,但事实存疑,一切都只是北凛家族的一面之辞。因他觉醒血脉,被动封印了,不曾自辨非他所愿。”
“虽,师父将他逐出师门,算是给北凛家的交待,但我与他曾有师兄弟情分,既然他破封而出,那于情于理,也该给他一个辩解的机会。”
唐晏真人面不改色道:“所以你就替你师父决定了给他一个自辨的机会?”
苏青笑盈盈看着太松子:“弟子自然无法替师父做决定,只是如果不能亲耳听到他讲述是一种遗憾,所以带他来了。”
“原本打算告知师父的,但谁知才到门派,华岐便带着人将北凛空押走了,说是奉石长老之命。我在殿外侯了半晚上,才知道长老们正在与师父商讨闭关之事。后来——”
苏青顿了顿,那天的情景在几人的脑子里回想起来。
后来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说到此处,苏青悠悠道:“这几天,我竟找不到机会,单独与师父说这事,长老们一直都有很多事要与师父商议,到底谁才是替师父做了决定呢?”
“哼,小小年纪,巧言令色!”石哉真人斥责道。
苏青嘴角带笑,不以为意。
“师兄容禀。”石哉真人却不慌不忙道:“若是为这事,自然是管不到他头上,可是,我们捉拿他并非是因此,而是清风真人,疑似因他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