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身边，空荡荡的酒瓶和塑料杯随意扔着，谁都没有在意。

    陈彻已然喝醉了，他浑身都是酒气，整张脸都红了，眼神迷离毫无焦距，头歪歪扭扭地扬着，看起来像是随时会一头栽倒在地。

    他的嘴里念念叨叨地说着什么，一会儿又痴痴地笑着，开始小声哼起歌。

    相比起来，他身边的沈舟舟就只是微醺，他甚至连脸都没红。

    看了一眼醉醺醺的陈彻，沈舟舟勾了勾嘴角，又转头望着江面。

    耳边传来陈彻五音不全的哼唱声，而且借着酒劲，那声音越来越大了。

    看着摇头晃脑的陈彻，沈舟舟见怪不怪地笑了，他轻轻摇了摇头。

    刚才还在念叨比赛胜利，转眼间就哼起了歌，这个人，似乎永远没有压力一样。

    不过这样，也好……

    没有说话，沈舟舟静静感受着这样的气氛。

    突然，身旁传来一声无法忽视的响声，破坏了这样宁静的旋律。

    “嗝——！”

    醉酒的陈彻打了一个大大的酒嗝，然后他终于支撑不住一样，仰面倒在了草地上。

    看着闭着眼睛一脸轻松的陈彻，沈舟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再次转头望向江面，重新露出微笑。

    ————

    拖着醉醺醺不省人事的陈彻回到他家，沈舟舟又怕吵醒了奶奶，只能自己把他扶到房间。

    看着陈彻倒在床上呼呼大睡，沈舟舟松了一口气，背靠着床坐到了地上。

    虽然还没有彻底醉倒，但伏特加的后劲够大，沈舟舟也有点头晕。

    他靠着床，闭了闭眼睛，然后才站起身，准备离开。

    床上躺着的陈彻翻了个身，嘴里不成句地喃喃梦呓道：“传球……哥、哥罩着你……我们一起去俄罗斯……”

    离去的脚步一顿，沈舟舟回头，看着床上的人。

    他的眼睛紧闭着，手却在半空中挥动，仿佛要抓住什么人。

    静静看了片刻，他唇角微微勾了勾，轻轻关上门离开了。

    喝了酒不能再骑机车了，因此，等沈舟舟乘出租回到家，已经快凌晨了。

    客厅只有夜灯还亮着，以为家里的人都已经睡了，沈舟舟轻轻地开门，谁知道刚走进去，就发现沈父正坐在沙发上。

    他似乎是专门在等他，身上的衣服还是白天那一套，可沈舟舟现在并不想和沈父再争论那件事。

    看了一眼沈父，他直接往楼梯口走，准备回房间。

    但他还没踏上楼梯，沙发上的沈父倒是先开口，叫住了他。

    “喝酒了？”沈父声音淡淡，听不出情绪。

    沈舟舟脚步一停，没说话。

    “不自律，你拿什么赢比赛？”沈父没有动，他的语气依旧平淡，看着沈舟舟的视线却犀利而深刻。

    也许是酒精给了他勇气，沈舟舟抬起头，直直迎着沈父的目光，沉声道：“我会对我的决定和行为负责。”

    “我只看到结果。”沈父面无表情地提醒他。

    沈舟舟却只想起他今天听到的话，他与沈父对视，眼神毫不退让：“记得遵守我们的赌约。”

    说完，他不再犹豫，转身大步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