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了闭眼，遮住眸中的关切与痛心，沈舟舟终于扭过头，默默转身离开。

    而站在中线边的乔牧则远远望了一眼坐在球门前的陈彻，没有说话，他径自滑向站在场边的简易。

    简易将计分表交给他，乔牧低头一看，上面的数据很清楚，几项的平均分都不高。

    压步滑行：25秒，过障碍射门：40%……总时间1分10秒。

    “事实证明，不行就是不行。”简易声音毫无温度。

    旁边的沈冰冰焦虑地看着两人，急急开口：“他就是需要恢复，能不能再给他一点时间？”

    简易丝毫不动：“是他没有珍惜自己的时间。”

    “但是——”

    沈冰冰还想说什么，简易已经没有再给她机会了，她扬声冲冰场上的陈彻高喊：“测试，没有通过！”

    “喔~”

    冰球队其余人发出一片嘘声，其中尤其以冷靖声音最大。

    简易没有再向场上看一眼，她转过身，率先离开了冰场。

    见状，乔牧回头看了一眼陈彻，他忍不住叹息一声，然后便追上了简易。

    冰场上，陈彻独自坐在球门前，低着头背对着众人，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其他队员见留下来也没有意义，纷纷散去了。

    “陈彻，你没事吧？”沈冰冰急忙跑到他面前，担忧地想要扶起他。

    “我没事，”低低的声音从少年低垂的头下传出，他缓缓道：“你先走吧，让我自己待一会儿。”

    沈冰冰看着他，心底的难过越发强烈。

    谁能想到，曾经赛场上最耀眼的陈彻，现在竟然连训练都不能通过呢？

    她也没法安慰他，只能静静地走出冰场，留他自己。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只见偌大的冰面上，少年的身影就如同一块沉寂的岩石，那么孤寂。

    沈冰冰忍不住想，要是她哥在这里，就好了……

    ————

    月光凄冷。

    夜色下，沈舟舟大步走出校园，跨上停在树下的机车。停了一下，他忍了一路的情绪还是爆发了，忍不住一拳重重砸在旁边的树干上发泄。

    几片树叶被震落下来，沈舟舟望着飘落的叶片，神色沉沉。

    片刻后，他拿起手机，翻找到陈宥斌的号码，毫不犹豫地拨了下去。

    电话一接通，他就直言道：“教练，我能不能再晚回去几天？”

    手机另外一边陷入沉默。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沈舟舟忍不住再次开口：“教练——”

    但他还没有说完，另一边的陈宥斌就打断了他。

    “我尊重你的选择。”

    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说完这句话之后，电话就从另一端切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