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晟王妃和萧嘉慕的妻子,如今王妃于佳怡都出自显国公府,现任显国公便是于佳怡的庶兄,而于佳怡则是嫡女,当年的国公夫人没得男胎,国公府便交到了记为嫡出庶长子手中。
于佳怡自幼得老晟王妃喜爱,与萧嘉慕也是青梅竹马的长大,直到萧嘉慕成年,便由老晟王妃下聘,萧嘉慕娶了自己青梅竹马的表妹,两人婚后也是相敬如宾,十分要好,孩子也生了三个。
按理来说,晟王府未来的继承人便是于佳怡的嫡长子,显国公府该是乐见其成才是,可也不知那显国公是怎么想的,偏是借由亲戚的身份,往萧嘉慕的书房投放了通敌叛国的证据。
显国公府本是日渐衰败,现任显国公是个无才的,靠着吃老本和晟王府的扶持才没衰落,就这样的恩德,显国公却仍旧实行陷害之举,甚至凭着首告的身份获得隆恩,连带着于念珍也晋封妃位。
这已经不是猪油蒙了心可以解释,而是实实在在踩着晟王府一百来口的命上位,而那一百来口里还有他的姑母和妹子。
狼心狗肺不外如是。
对于程瑶而言,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直接打死得了,连脑子都懒得费,可如今瞧着,显国公府还搭上了太后,而那位太后……
程瑶怀疑是假的。
如此便是投鼠忌器了,她不得不耐着性子,委婉的将事实剖开,取出能告诉老王妃的事情,将显国公的真面目透露出去。
望着年逾古稀的老王妃老泪纵横,年轻的嫂嫂不可置信的抽泣,程瑶心里也不大好受,逐决定等送走了这两人,去于念珍的宫里找找晦气。
“我怎么都没想到……没想到建弼那孩子,竟存着这种不耻的心思。我这是引了豺狼来,要这一大家子的命啊!”
老王妃一生都极为亲近娘家,可谁知她极为亲近,甚至让儿子几次提携的娘家,竟是如此的狼心狗肺。
不止是老王妃,于佳怡也没想到自己那个兄长竟是这种人,枉她还对他那般亲近,真是瞎了眼。
可听着自家婆婆说什么引了豺狼来的话,于佳怡又有些不得劲,又觉得无地自容,安慰婆婆的动作不由停下,默默低头垂泪。
程瑶叹了口气,轻抚着老王妃的脊背,柔声道:“外祖母也不知显国公豺狼之心,那显国公连亲姑母、亲妹子都有心暗害,那般狠毒之人,外祖母和嫂嫂被其蒙骗也是有的。如今好在没出什么事,待回了府,务必让表兄细细搜查一番才是。”
一边温声抚慰着,程瑶一边在心里撇嘴,就那显国公的名字,都叫什么贱婢了,那还能是好的么?
也不知是谁起了这么个有才的名字。
待到安抚好两人,出宫时间也到了,程瑶让紫砚拎了两个食盒,递给宫人,轻轻拍了拍于佳怡的手:“嫂嫂,这是我小厨房做出的点心,都是你们爱吃的,待回了府,记得让表兄好好品尝。”
于佳怡一愣,随即点点头,眸中闪过一丝了然,低低福身:“是,娘娘宫里出的点心,该是极符合夫君的口味,臣妇晓得了。”
程瑶满意一笑,让紫砚亲自将两人送出了宫。
待到殿内只剩云嬷嬷两人了,程瑶伸了个懒腰,勾唇一笑,眼底闪过一抹锐利:“现在,咱们该摆驾熙和宫了!”
熙和宫距离凤仪宫的位置不远,程瑶便没叫凤辇,带着一众宫女侍卫小太监,风风火火地就出了门,看那被簇拥在中间领头的架势,就跟大佬带着一帮小弟打群架似的。
待进了熙和宫的门,那守门太监见皇后娘娘肃着脸,一副找茬的架势,膝盖一软,还没来得及唱呵,程瑶便让侍卫拎着那小太监守住大门,不许任何人出入。
入得宫门,有小宫女见着程瑶气势汹汹的进来,赶忙跑进了后殿禀报,程瑶也没拦着,自顾自地让剩下的人守好门,便领着云嬷嬷和木槿进了前殿。
待那于念珍白着脸,从后殿磨磨蹭蹭过来时,程瑶一盏茶都喝完了。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于念珍避开上首那道凌厉的目光,哆哆嗦嗦地行了个福礼,膝盖半弯着,两手交叠放在小腹上方一寸,标准的不能再标准。
可程瑶却偏是鸡蛋里挑骨头,嫌弃地将人打量半晌,不咸不淡地道:“于昭仪这礼仪是跟谁学的?一个福礼行的不伦不类。云嬷嬷,你教教昭仪该怎么行礼。”
云嬷嬷应了声是,便向前一步,肃着一张脸,冷冷打量于念珍半晌,硬邦邦地道:“昭仪的膝盖该再弯半寸,将下巴收起来,昭仪娘娘体态丰韵,脖子上的肉都快堆的有山高了。”
“腰背挺直,腿并拢。请昭仪娘娘的眼睛莫要四处乱飘,眼睑向下低垂,脖子别抬起来,不得直视凤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