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隔着西装,染红他里面洁白的衬衣。
这一刻,宋以南心跳都似停止了。
哪怕最艰难的时候,他都没有像此刻这般怕过。
送进医院,诊断的医生是宋以南认识的人。
医生面色不好,“太太子宫损伤严重,再加上本人精神状态差,具体情况,我们还要做更祥细的检查后再确诊。”
许知秋依然很安静,依然时不时地吐血。
医生给她损伤的子宫做恢复治疗。
十多天后,那处的伤口好得差不多,吐血好了一段时间,又开始间接性地开始。
宋以南急疯了,又从各大医生找了专家过来医治。
这天,一位老医生道:“她郁结太深,我建议,还是找个精神方面的专家来看看。”
宋以南不忍让许知秋继续住在医院,把她接回别墅,又请了权威的精神科专家到家里来问诊。
不管那医生问什么,许知秋都不说话。
问得多了,她又开始呕血。
宋以南见了,心疼得把所有人都轰了出去。
许知秋开始完全不吃不喝,靠输营养液支撑着。
她削瘦得更加厉害,渐渐一张脸瘦得只看见一双大得惊人的无神眼睛。
宋以南知道她就是想离婚,想逃走,想摆脱他,可他绝不会允许她走!
就是散尽家财,他也一定要医好她。
一轮又一轮的医生看过,该用的药,该试的方法都试过,许知秋还是那样,而且瘦得越来越可怕。
陈建军知道他们心里的结,开始劝宋以南:“哥,强扭的瓜不甜,要不,让嫂子走吧,这样下去,她真的会没命了……”
宋以南倏地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双眸赤红地大吼:“你又咒她?知秋哪里得罪你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咒她?信不信你再说一句我现在就弄死你!滚!给我滚!”
陈建军气得咬牙,转身就走。
宋以南倏地伸手,把许知秋紧搂进自己怀里,低低地重复:“你别想离开我!你要死了,我陪你一起!这辈子你都只能是我的人!”
佣人把医生们熬的药端进来。
宋以南松开许知秋,接过药碗,亲自喂给许知秋喝。
他吹得温热,再送到她嘴里。
许知秋无动于衷。
宋以南柔声:“把嘴张开,吃了药就好了。”
许知秋依然没有回应。
“张嘴,许知秋,听话!”宋以南劝了半天都没有效果,他突然自己喝了一大口,扣住她的下巴,以唇封住她的再给喂下去。
然而,没多久,那药又从许知秋嘴里流了出来。
她根本就不咽。
宋以南急红了眼,拿过纸巾替她擦完嘴角,再次用嘴喂。
又一次被吐了出来,他狂躁发怒:“给我咽下去!不准吐出来!我命令你吞下去!就算你真的死了,我也绝不同意离婚,你给我死了这条心!”
不管他怎么大发脾气,她依然无动于衷。
她把自己彻底地封闭了起来,谁也进不去,她自已也出不来。
这天夜里,许知秋突然开始不停地咳嗽。
宋以南打开灯,许知秋已经跑进洗手间里,他快步跑着过去。
她趴在那里,咳得直不起身来。
嘴里咳出来的全是血。
宋以南心痛到撕裂,疯狂地大叫大叫,让医生们上来。
医生看到马桶里的一片殷红,骇极厉吼:“快让她别咳了,这样下去她命都没了!快点阻止她!”
宋以南听到了自己心脏被狠狠撕裂的声音。
终于,他冷静了下来,死死盯着不停咳血的许知秋,他心里的决定下定后,所有的三魂六魄也仿似全都被人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