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被人从田地里急匆匆喊回来的二爷。
他看着把院门口围的水泄不通的无赖们,怒气直冲脑门,用力的推开他们。
无赖们想动手,却被他身后浩浩荡荡的一大群人给镇住了。
二爷踩在倒地的大门上,怒声道,“抄家伙,谁要是敢拦着不让俺进,你们就干谁!”
“好!”刷刷刷,镰刀、扁担、锄头、铁耙子……
二三十个人同时举起手里的家伙什,阵容看起来还蛮震撼。
无赖们虽然手里有刀,但那只是为了震慑,真干架,没人敢动刀的,谁都怕不小心弄出人命。
为了一顿饭、几口酒,不值得。
于是,二爷顺顺当当的进了院子,至于他带的其他人,则在门口和无赖们对峙,谁也不让谁。
二爷急走进屋,问豆苗,“没事吧?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豆苗笑着举了举菜刀。
二爷:“……”懂了。
他抹了抹疾走出来的汗水,对着黄亮破口大骂,“你大爷的!俺还没去找你算账,你倒有脸来闹,扁担抽的不疼,是吧!”
黄亮后背一麻,被扁担抽过的地方似乎又开始作痛了。
他想把通风报信的村民和没拦住二爷的无赖们骂死:“二叔,你这样说话就太护短了。俺哪里闹事了。”
“你看看俺这胳膊,缝了十多针,差点伤到筋,医生说最少三四个月干不了活!还有俺闺女、俺娘、俺俩兄弟,全在医院躺着,一天就要花掉一百多块钱!”
“这全是豆苗砍的,俺不找她找谁?”
二爷没好气的道:“躺着咋啦?缝针咋啦?活该!”
“你们为啥被砍,你自己心里门清,不老老实实缩在家里当乌龟,还敢跑上门来欺负豆苗,真当俺豆家一门的人死绝了!”
“识趣的,滚蛋!以后别往俺们跟前凑,有多远滚多远!”
“你要是再敢打豆苗的主意,俺非打死你不可!”
黄亮脸色难看,“二叔,不管因为啥,豆苗砍人是事实,就必须赔偿,不然,俺就到公安局告她!”
“到时候,俺说了啥不该说的话,可别怪俺不给她留脸面!”
二爷是过来人,秒懂他的暗示,气的直想给他几脚,“你敢!”
“俺一穷二白,有啥不敢的,最坏不过是被关几天,出来之后,俺又是一条好汉!但是豆苗就不一样,她要是坏了名声,看谁还会娶她!”
“你特娘的……”
“二爷。”豆苗制止了二爷骂人,看向黄亮,“你去告吧。”
她又不是真正十八岁的小姑娘,怎么可能受他威胁。
“我也想知道,偷别人录取通知书意图冒名顶替、强.暴,再加上拐卖小孩,几样罪名加在一起,能判多少年?会不会被……枪毙!”
黄亮跳脚:“你胡说啥,谁偷东西,谁卖小孩了!”
“偷你通知书的是你爷,要卖你弟弟的是你小婶,跟俺没有一点关系!”
他只是想吓唬吓唬她,可没真想去公安局。
要知道,他最怕的人,就是公安了。
二爷想为爷爷开脱,却在豆苗淡淡的眼神下闭嘴。
豆苗冷笑道:“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啊。”
“我小婶是你妹子,你们知道我考上了大学,就怂恿她偷了我通知书给你闺女,想让你闺女顶替我的名字上大学。”
“被我发现了,我去要通知书你们不但不给,还联合起来绑架我,逼我跟你傻儿子生米做成熟饭,最后,还要把我弟弟卖了换钱!”
“你敢说跟你没关系!”
“敢不敢说你又能怎么滴?”现在公安又不在,旁边除了二爷就是两个铁哥们,黄亮不怕说大实话。
他恶意满满的压低了声音,不让外面的人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