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他已经是**喇嘛,又怎么可能再和喜欢的女孩儿在一起。佛教中人并不都是不能恋爱结婚的,可惜他撞上个了不能的。”
等天空泛黑,袁婕终于来到,不住地向孟朝道歉,孟朝倒是丝毫没有埋怨。
“没事的,妈妈,小哥哥帮我打饭了。”
“是嘛,谢谢你啊。”袁婕冲万彻笑道。
“没事儿,这一天她可乖了。”万彻说道。
孟朝回以一笑。
夜里,孟朝睡得很沉,所以,她看不到万彻的星目在黑暗里散发莹莹绿光。
不过两天,孟朝和万彻都出院了。临分别时,孟朝清楚地感到心中的不舍。可是为什么不舍呢?明明只是相识两天的人而已。
孟朝回到香居园,上楼到四楼时孟朝放慢了脚步。四楼的西户一直是出租的,上个月的租客搬走了,也不知这次又租给了谁。
“朝儿?”低沉的男音在三楼传来。
孟朝低头看去。“万彻!你搬这里来了?”
孟朝承认,看见万彻那一刻心中是欢喜的。
“是啊,这么巧。”万彻也是开心的样子。
“真巧,以后就是邻居了。要帮忙吗?”
“不用……”
“唉!万彻到这里来住了?”袁婕也上来了,笑着跟万彻打招呼。
“嗯是,我先进去了,有空来玩。”
明媚的阳光刺得万彻似乎有些不适,说完就匆匆进了屋。
孟朝下午就回了学校,初三的课业很紧,耽误了四天课用两星期才能勉强补完。想着万彻说有空去他家玩,却一直没有时间。即便如此,孟朝也觉得日子过得比往日轻松,她觉得自她出走后母亲对她格外照顾,如果这一次的事情之后母亲能真正考虑她的感受,那么未来将比太阳神的光芒更加明亮。
“妈妈。“孟朝微笑地看着袁婕。
“今天中午我看了一条新闻,阿根廷有个叫micaela的十七岁女孩,一直很乖巧,却在16岁时被发现有自残倾向。你知道为什么么?“
袁婕不以为意地回道:“心理不健康呗。”
“她从四岁左右时就被父亲**,可笑的是这件事还是她的老师发现的,她的妈妈竟然毫不知情。“孟朝还是微笑的样子。
“哦,小女孩太可怜了。“
“妈妈,你说,该怎么惩罚这种人呢?“
袁婕不语。
孟朝继续说道:“如果她的妈妈负责一点的话,也许后果就不会那么严重,作为一个母亲还不如一位老师对孩子关心。你说,该怎么惩罚这种人呢?“
“你是不是怀疑你爸对你不轨啊。“
“我可没这么说,是你自己心里有鬼吧?“
“我心里有鬼?我心里有什么鬼!我都不说话了,你看你还一个劲的说!’该怎么惩罚他呢?‘还怎么惩罚他!“
“如果是你被人猥亵是什么感受?这都影响到我以后的婚姻了你知不知道!“
“那是你的事。“袁婕冷漠地瞥了一眼孟朝。
她又说道:“猥亵,你知道什么是猥亵!如果同事和你开个玩笑,碰你一下你也说人家猥亵你吗?“
孟朝火热了多天的心突然凉了,她不是第一次说了,也不是第一次被训了。可是总忍不住告诉母亲,然后又忍不住心寒。她没有再说话,背着书包低头走路,袁婕还在训着不孝之类的话,孟朝感受着伴随心寒而来的孤独,伸手抚了抚眉,然后抬头望月。
空中,南方航空aY5472航班。
“孩子怎么样了?”中年男人眼中满是兴奋,说话时双手不住颤抖。
“老师放心,孩子安然无恙。”一旁稍年轻的男子说道。
“太好了!我就知道会顺利的,他们那些迂腐的人怎么能要求放弃我的孩子呢?他是最优秀的结晶。”
一旁的乘客善意地看着两人。
“多好的父亲!”
“是啊,父母是永远不会放弃自己的孩子的。”
漆黑的天空,一点光亮闪过。
次日,s中校门旁开了半月的柿子花突然落了。
袁文死了。
“跑操时猝死。跑操前他感到胸闷心痛,向老师请假,老师不准假。他强忍着不适上了操场,然后……再也没下来……“
孟朝听到这个消息时已经是第二日晚了,她走到阳台上抬头望月,她似乎有了望月的习惯。太阳的温暖让人向往,可它过于刺眼的光芒却让人无法直视,月亮是冷的,也是可观的,就这么凉凉地照着你,一夜无语。
“或许我早该习惯孤独了……”
孟朝毕业了,丝毫没有为自己的成绩忧心,她能考上高中像鱼儿出生会游水一样正常。袁婕答应给她买只宠物养。孟朝逛宠物商场的时候,常常停下来看橱窗里睁着水润大眼的猫猫狗狗,她真觉得很多时候宠物比人可爱得多。因为想养一只兔子,所以略过了爬行宠物店,她不知道的是——在爬行宠物店最隐蔽的角落,一双漆黑的眼睛直盯着她的身影。
“啪!”
“哎?怎么掉下来了?”
孟朝顺着声音看去,那家店最里面的架子旁落着一个蓝边透明盒子,盒子里是一条发着蓝光的闪鳞蛇。就这么看着,竟莫名心疼,她觉得这条小蛇就像自己一样,不甘受困,却无法逃脱。
“你是想离开吗?小蛇。”
孟朝走进了店铺,不见小蛇身形如何却先看清了它的眼睛。当深褐杏眼与漆黑圆眼相对,目光波动间情思万千,百般滋味绕在心头,依稀听得夕湖水流潺潺、隐约见得榕树红果累累,启唇欲语时,见它一颗晶莹蛇泪缓缓落下,不分不断,直至落地!
孟朝回校拿成绩单的那天脱下了校服,换上了牛仔蓬裙,袁婕为她编起了长发。赵耀不得不承认——孟朝踏入s中的那一刻,高贵如公主。
“你是……孟朝吗?”
“是我。”孟朝淡淡地回答。
“老师在那边发成绩单呢,你快去吧。”
孟朝向红珍坐着的木桌走去,红珍见孟朝的模样也是一愣。
“呦!你这是刚从新疆回来吗?”
“不是。”孟朝的语气依旧冷淡。
红珍翻起手中的成绩单来……一遍过去。
“没找到你的呢,没有你的。”红珍低头看着手中的成绩单说到。
孟朝嘴角微勾,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她早已通过严校长知道了自己的成绩:510。而班中的第一,年纪的第三:527。严校长曾是袁婕的老师,对孟朝很照顾,也是他把孟朝安排到了红珍的班里。他常常在走廊中转,走路的声音几不可闻,自习上玩乐的同学有可能被后窗玻璃外严肃的脸孔吓一跳,然后在惊魂未定时被请出去“喝茶”。
孟朝知道红珍是故意不给自己成绩单的,她还没来得及在心中嘲讽红珍的行为就听得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了天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