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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人的呼吸逐渐趋于平稳,朱翊钧亦是闭上眼睛。
他做了个梦,梦里正是十年前他初登帝位的时候,冯保立在身侧,他看着下面一众臣子,心里激动却又害怕。
人常说,一梦千年,梦中他从十岁登机到如今,好似都经历遍了,其中最深刻的便是那人时常教导提醒,梦醒后也不过是次日清晨。
张诚在外面出声,朱翊钧想了想梦中的场景,倒是记不大清楚了,揉了揉眉心刚坐起来,便感觉道后面有人蹭过来。
“呜……”
郑韵还没睡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只看见床边一道背影,只看了一眼,又闭上眼睛。
片刻后,郑韵猛地睁开眼,一下蹭起来,睁大了眼睛看着已经起身的人转过身来看着她。
“……”吓死她了,刚刚估计是还没睡醒。
拍了拍脸,郑韵连忙掀开被子起来。
朱翊钧挑眉:“你这是睡醒了?”
郑韵听他语气里好像又一丝不相信,突然想起某一次她趴在床上喊饿的场景,那个时候睡得迷迷糊糊的,哪里知道他在啊?可现在……
“睡醒了。”
郑韵小声应了一声,跟着朱翊钧去了更衣间,见宫人井然有序的伺候着,自己也插不上手,就站在一边陪着。
朱翊钧看了她一眼:“待会儿让人送你回去,好好练字。”
郑韵觉得,后面那一句话才是重点,乖巧的点了点头,等朱翊钧去上朝之后,郑韵才由两个宫人送回钟粹宫。
等乾清宫那两个宫人一走,伴月就迫不及待的凑到郑韵身边:“娘娘,昨日您在那边,没人欺负您吧?”
郑韵心道:别人是没有欺负她,但昨天晚上可是被某个皇帝欺负惨了,不过,看在他心情不好的份儿上,就不计较了,反正计较了也没用,她又不敢欺负回去……
流云进来,正好听见伴月这句话,顿时瞪了她一眼,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伴月收到流云的眼神,嘟了嘟嘴:“本来就是嘛,我听说以前宜妃去乾清宫的时候可是被欺负的很惨呢,回去的时候……”
“伴月,娘娘还没用早膳呢,你去提膳吧。”
流云及时打断伴月的话,伴月看了一眼郑韵,又看了看流云,点头出去了。
郑韵见着伴月走了,才撑着下巴问流云:“宜妃怎么被欺负了?”
“娘娘,这些都是陈年旧事,您问这些做什么,伴月口无遮拦,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流云忙道。
“伴月这个性子我看是改不了,不过也不是在外面,说说而已,也没有什么。”
郑韵说完,又看着流云:“刚刚的事情你还没说呢,宜妃怎么被欺负了?”
她进宫之前宜妃就已经去了,一位红颜薄命的女子,她倒是有点好奇呢。
历史上对于万历皇帝的妃嫔描写不多,也就提了那么两笔,而其中笔墨最浓的便是郑贵妃了——现在是她自己,至于其他的人也就是大概知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