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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罪妇遵旨……”

    慕容茗萱接过了钥匙，紧紧攥在手心，也抑制住了自己双手的颤抖……

    她正要起身，南宫澈却突然侧头望住她，语气似有些伤感，“茗萱，许久没听你唤朕‘少秦’了……朕方才好像做了一场可笑的梦！

    半生戎马，大愿得偿，却以社稷泄私恨，负了义父临终所托，负了家国天下！只是却让朕明白了，原来天下于朕不过身外得失，梦醒后，朕只想听你唤朕一声‘少秦’……”

    慕容茗萱淡然一笑，泪水如断线之珠，缓缓站起，扶她下榻，低声道，“皇上，你怕是还在梦里吧？可罪妇却时时刻刻清醒谨记，罪妇不过是皇上的奴，是皇上养的一条狗，此生再不敢唤皇上名讳！”

    南宫澈一瞬间忽觉万箭穿心，一双眼睛怔怔地看着她！

    她却又笑了笑，“或者说，那个天真得不知死活的慕容茗萱已经死了，同她的孩子一起死的，现在的慕容茗萱可不知要比她好多少倍，乖巧又安分！难道皇上不喜欢吗？”

    南宫澈身子晃了一晃，蹙着眉，目光黯淡，喉咙似哽住，许久都不再说话，只挥笔将手谕写好，递给了她，一字一句缓缓道，“你自己盖上国玺便可，朕的字迹，章光烈是认得的，任何人做不得假！”

    慕容茗萱仔细看了一遍，方才收好，低头向他跪下，淡淡道，“皇上好好歇着，罪妇这便去给手谕加印，交给魏处桓！”

    “茗萱！”

    仿佛是怕她说走就走，南宫澈语声急促地唤她，握住她的双肩，艰涩地问道，“你告诉朕，你心里还有朕吗？”

    慕容茗萱望着他，明明是近在咫尺，却似远得恍如隔世……

    她唇角噙着麻木地笑，“万千繁华，一枕黄粱，罪妇心里满满都是梦，皇上也在梦里，罪妇心里便自然有皇上！”

    南宫澈闭目一笑，硬是压下了心里激越奔涌的情绪，放开了她，苍凉开口，“或许是朕让你失望了，若有来世……”

    “没有来世！”

    慕容茗萱一步步退出他的视线，哑声惨笑，“皇上恕罪妇直言－－－－－今生已经够了，来世便放彼此一条生路吧！”

    南宫澈踉跄着喘息，眼前一片雾茫茫的昏暗，拼命摇头也看不清前路，终于，不支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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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殿中，蓝姑姑轻声向慕容茗萱道，“手谕已交给魏书呆，只是我方才见着宫里的侍卫几乎全换了陌生的面孔，宫门也落了锁，只怕是那畜生已经开始行动了，你要不要……”

    慕容茗萱摇头，“现在最好什么都不要做，他能调动京机羽林卫，无非是以叛党作乱，京机戒严为借口，可一旦章光烈的大军赶到，他的谎言便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