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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对!”
他话还未说完,云墨却骤然摇头打断,“父皇死里逃生的事,几乎是新朝最大的隐秘,一个江南国的旧臣怎么可能知道,竟还找上了门来,并清楚知道父皇重病不起!此外……”
接下来的话,他望了望榻边的慕容茗萱,实在不忍心说出口,生生咽了回去!
但他不说,慕容茗萱也猜到了!
一个江南国的旧臣怎么可能这么关心周朝的亡国之君?!
除非,这个江南国的旧臣明里是效命于江南,暗里却是父皇安排在江南的细作!
彼时,父皇是天朝的皇帝,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或许父皇也有过吞并江南,一统天下的宏愿!
不过,慕容茗萱心里却清楚知道-----父皇不会!
而整件事也绝不是这样简单!
因为,她知道这个神秘的“江南国旧臣”是谁!
她擦了擦眼泪,耳边听着慕容贤叹道,“当时,我与明慧也觉事情不对,但救父皇心切,也只得冒险让他试试了……只想着,无论父皇的病好不好,第二天都让魏处桓去重新安排栖身的地方!谁知,吃了他的药,父皇当夜便真的醒了,只是却再不认得人……”
听到这儿,慕容茗萱耳边忽然嗡地一声,如闻惊雷!
或许,那药根本不是救父皇,而是那人故意在害父皇!
她死死握住慕容怀昭的手,心里翻腾得厉害,默默悲泣着-----父皇,你告诉茗萱,是不是那人害了你!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事,还来不及告诉茗萱!
父皇,若真是那人害了你,茗萱往后该怎么办!
茗萱与云墨好不容易才走在一起,可那人偏偏是云墨的……
…………
想到这儿,她突然回忆起,当日亡国,南宫澈为羞辱父皇,竟将父皇关在狗笼,而父皇一见着她,破皮流血的嘴唇便吃力地一张一合,无声地向她传达了一句话-----不可回江南!死也不可回江南!
她当时因过于惊惧,并没有去细想父皇这句莫名其妙的话!
但现在想想,国破后,最可怕的,难道不是南宫澈跟他的新朝吗?
莫非江南有什么事更加的可怕?!
所以父皇宁愿她死在新朝,也不愿她随云墨回去江南!
…………
许久,云墨不忍她过于伤心,从她身后将她扶起。
她却像是被什么吓住了,猛地回头,微微气喘,脸色苍白如死,伸手便抱住了云墨,似抱住了溺水时唯一可支撑自己的浮木!
云墨低头吻在她青丝上,柔声哄着,“娘子放心,一切不好的事都会过去,父皇会好起来,我们,也会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