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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凤露出了一丝快意的笑,只等着看慕容茗萱狼狈的跪地求饶!
却不料,云墨当即翻脸,一把将她推倒在地,抬腿便将刑具踢下玉阶,暴喝一声,“朕的女人,还轮不到皇姐来发落!”
她看也不看李云凤,只径直走向慕容茗萱,将手伸给她,眉目间满是萧索,平静却难掩伤痛……
或许真的是他错了,这“国后”的名衔,甚至于他的爱,全都成了她不能承受的重负……
慕容茗萱抬眸,眼前已涌上泪水,勉强笑了一笑,“为什么一定要做国后,我只想有个家,仅此而已……”
云墨双手扶她起来,一个决心,落在心头,却有千钧之重,但终究是面向群臣,一字字宣布,“朕即今日起废慕容茗萱为庶人!特念旧恩,优渥如故!”
他说这番话时,始终与慕容茗萱十指紧扣,说完了,便与慕容茗萱一同离去,再不看那些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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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殿里,云墨将慕容茗萱拥在怀中,两人都没有说话,任由时间静静流淌,似水流年……
他们真的已经经历太多了,被命运折磨得心力交瘁,却不知为什么,到头来还要彼此折磨……
许久,慕容茗萱含泪凝视他,“这世上的事,有时亲眼所见,也未必是真……母后的事,我不想也不能解释……我只求你,相信我……”
云墨心中艰涩,眼中已有湿意,抬起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我是人不是神,坚持太久,我也会崩溃-----
娘子,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每天都在痛,或许下一刻我便会倒下,那时,娘子可会后悔今日的隐瞒,后悔让我一生都在误会你,后悔你我错过了太多!”
慕容茗萱摇头,眼泪淌了一脸,嘴唇微微颤动,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见着云墨眼中绝望的痛楚,她突然便惊觉自己有多自以为是!
真-相再怎样残忍,再怎样丑陋又如何?
只要两人共同承担,便没有什么难关是过不了的!
她松了一口气,终于,想要开口说出一切,却几乎在同一瞬间,云墨放开她,眼底只剩下了一点死灰,又一次磨心般的成全她,“你不愿说,我也不想再逼你,若真觉得这儿是牢笼,那便走吧……
过去,是我自私,总以为留住你,便能给你快乐,而他给你的只有伤害,却从不愿承认一个事实-----如果不爱,快乐便也是一种伤害!”
他万念俱灰地叹了叹,“就在这两日,我会亲征,誓夺金陵,等会儿我便派人将你送回他身边……战争是男人的事,与你无关,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快乐!”
他勉强自己笑了笑,然后转身便走,再没有回头……
而他最后能为她做的,也只有微笑放手,转身退出……
……………………
慕容茗萱恍恍惚惚站着,也不知站了多久,听见有人唤她,方才清醒过来……
采苓将早膳搁在了桌上,她才惊觉,已经天亮了……
“娘娘……”
采苓见她站在窗前一动不动,仿佛是痴了,忍不住唤了她一声,“粥都凉了,您用膳吧……”
慕容茗萱还是一句话没有,神色冰冷木然。
采苓便盛了粥,端到了她眼前,又道,“方才国主在殿外吩咐奴婢,让奴婢为娘娘收拾好行装,说要送娘娘去金陵……”
“采苓,是我错了吗?”
慕容茗萱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采苓听得愣住。
无须她回答,慕容茗萱已流下了眼泪,“每回一见少秦,我都会控制不住自己,给了他希望,也伤了云墨……”
采苓不明白他们三人之间的感情纠葛,但侍候慕容茗萱这些日子,却从未见她快乐过,于是大胆问道,“娘娘是觉得在国主身边很委屈吗?”
慕容茗萱摇头,“云墨是世上最好的夫君,是我不会惜福,不懂得珍惜……不过,往后不会了……”
她终于转过身子,虚弱却又凄凉地笑了笑,“不用收拾了,我们不走……”
“若他快死了,你也不走吗?”
忽烈突然大步走了进来,一脸沉肃,“上回,我的话还没说完,是章光烈知道本汗能自由出入行宫,才托本汗给你带句话,求你去一趟金陵!
说是天朝皇帝重伤昏迷,到现在都还醒不过来,急赶至金陵的太医皆束手无策,连一口药都灌不进去,若再这样下去,怕是要天下举丧了!”
慕容茗萱听了,险些连气都喘不上来,瞬间便没了力气,脚下软绵绵地踩空!
采苓伸手想要扶她,却被忽烈猛地推开!
他稳稳扣住慕容茗萱的手臂,怒声道,“你瞧瞧你自己这副样子!一知道他有事,便连魂都没了!既然这么在乎他,为什么不索性回到他身边!”
慕容茗萱奋力甩开他的手,泪如雨下,“你知道什么!他什么都有,有江山,有帝业,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可云墨什么都没有-----云墨有的,只是我!”
“所以你便想留下?”
忽烈一笑摇头,“你这女人也太自以为是,太不可理喻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才真正是对李云墨至大的羞辱!他是一国之主,堂堂男人大丈夫,他不需要你的同情,更不需要你施舍的感情!”
“我没有!”
慕容茗萱吼得声嘶力竭,“我的事,不用你管!你滚!你滚-----”
忽烈见她整个人摇摇yu坠,也真怕会气伤了她,反正该说的也说完了,便转身往外走去!
他相信,慕容茗萱到底是聪明的女人,会做出最好的选择!
在殿阁外,他不由露出微微苦笑-----南宫澈,没想到,本汗倒帮了你一个大忙!日后,你若待她不好,本汗定会倾了你的天下!